们是见过的。她原先是我的学生,从来只知道看
鸳鸯蝴蝶的,什么营生都不会。前几日,她娘家那边传来噩耗,我的丈人已
经被打倒了……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啊。」
荆重哭着说:「大哥……我在湖城有一间房子没人知道,我把你和嫂子藏…
…」
「别说傻话了。你不是总问我,当年私塾先生给你批的命是什么意思么?我
现在告诉你,你的五行有病,金盛木衰,是个大好的命局,不过以后最好找个名
字里带木的婆娘。行了……哥哥走了,待会小筠醒了你帮我告诉她,孩子的名字
我已经想好了,叫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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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子一觉醒来,发觉车已到了湖城。方才梦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哭,哭声时而
脆亮,像个婴孩;时而低沉,像个悲痛的男人。
「老北瓜,你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哭啦?」
直芋的衬衫上全是黄色的花汁,估计小两口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没干好事,可
是为啥他现在脸上一副要死的样子?还有筱夕,这个鬼灵精的脸色可从来没这么
沉重过。莫非是北瓜得了「百柳不举」之症?诶呀,看来老荆家传宗接代的使命
还得落到自己的肩上……
「刚不还好好的么?北瓜啊,你听大伯说,夫妻两没有过不去的桥,男人嘛,
总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大伯这种事见得多了!行啦行啦……北瓜啊,我劝你别抹
不开面,去趟医院……」
筱夕从沉思里醒来,知道自己后面的江湖百晓伯又在发散思维了:「大伯,
我两没事。对了,还没敢跟你说呢,我这几天恶心得厉害,搞不好您的辈分又得
长啦!」
两个北瓜异口同声问:「真哒?」
世界上最大的一句废话就是「真哒?」,可这一次却没有白问,筱夕哈哈笑
道:「假的,直芋心里有事,我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洪子开始嘀咕:八成是真的,而且看北瓜的死人样子,估计孩子搞不好不是
咱老荆家的……学生仔就是单纯,江湖之中这种事多了去了,要我说,除了咱家
闺女,谁家孩子都应该拉去验验血……
车到家时,奶奶正站在湖边。奶奶原先有个名字叫林筠窈,后来改了名字叫
林清,这事她从来没对人说起过,却在眼看到筱夕的时候想了起来。
往事已不可追,老人家就希望自家孙媳妇的命能比自己好,不过最好能快点
给老荆家添丁……但是女人十月怀胎最受罪,当年自己生洪子的时候就在鬼门关
里走了一遭……
清明晚上两口子在楼上胡闹,老人家字字句句都听见了:筱夕是明白老太婆
的,一起变老不易,能一起死却是夫妻两最大的福气。可是为了遇到那个老头自
己已经把一辈子的福气用光了,真可惜没能走在老头前面,这两年来日日等死,
却还要偷偷染黑头发免得小辈担心。
不可追啊,不可追。陈年老事全被炖进了这一锅鸡汤里。
「妈!晓红她在家做好晚饭等我,我得快点赶回去!」洪子换下了老头的衣
服,就闻见了老太婆炖的鸡汤,瞬间比什么时候都想老婆,可那边的直芋和筱夕
却抢着在喝。
「哟,难道说老太婆的手艺真长进了?」
直芋砸吧着嘴:「奶,你的手艺已经到头啦!没有长进的空间啦!」
老人家满意点着头,「北瓜啊,李家的事情怎么样啦?今早上春红给我打电
话来,千恩万谢的,说等老太婆死了就把我宿个肉身菩萨供庙里……老大没这本
事吧……」
筱夕说:「奶奶,大伯这次下乡可神气啦!把李家人教训得服服帖帖的,不
愧是老江湖!换了是直芋那个学生仔,估计老头的坟都……」
直芋连忙捂住筱夕的嘴:「您还别说,老北瓜穿上了老头的衣服就像变了个
人似的,一折唱完,李家人就都服气啦!」
老人家也是被逗笑了:「能唱得这么神乎?改明我也得听听。行啦,
你们不想说,老太婆就看报去啦……」
「老佛爷,您别走啊!您陪我们聊会天啊……」
老太太戴起老花镜,仔细打量起了直芋:「该不会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吧?怎
么忽然这么想听老太婆唠叨?」
直芋摆出了一个「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奶,您和老头咋认识的故事
我一直都没听过瘾,您就再跟我讲讲呗,我保证不告诉大伯!」
「跟我这耍宝来了?去去去,把碗给我洗咯,这个故事老荆家传女不传男,
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