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筱夕捡起园艺剪不安好意地看着自己下体,直芋赶忙闭上了嘴。
瘸子伯收拾妥当了,走到一旁抽起土烟,云雾同样飘到了墓前。
「老头,这是你的」死老太婆「非要我给你捎去的假发,我指着你戴着肯定
不得劲,所以最好今天就给我托梦,要是你敢戴上我保证不认你!」
「现在你走了,也就北瓜敢这么叫我,我现在耳朵还好使的很,就怕我耳朵
聋了,那些兔崽子们都得这么喊……老头,咱家还出了对新人,小洪他啊,重婚
啦……行,北瓜又在瞪我了,都是些喜事,我哭什么?还有不少好事我梦里跟你
说,到时候给我戴上假发听到没有?不戴我明个就找隔壁老王去……」
筱夕把油菜花摆到了身前:「北瓜爷爷,听起来你也挺忙的,不过有空能不
能给我托个梦,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家是开花店的,准能给你整个香喷喷。」
「死老头爱俏,我估计今晚我两都没戏,他得到孙媳妇那里讨花去。」直芋
奶奶把假发扔进火里,脸上居然真的写着几分阑珊。
直芋一脸死灰地把那打染发剂推进火坑,叹气道:「我就不该嘴贱跟老头说
筱夕是日本妞的,以老头的尿性……现在看来是真没辙了。筱夕,你夜里记得帮
我看看老头戴了假发没?没准我以后就不用每年来污染环境啦。」
黑烟冲天,直芋趁着众人迷着了眼睛偷偷朝着墓碑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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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路上,筱夕问直芋为什么对染发剂这么记挂。直芋借口说来话长,专心
开车。
直芋奶奶无奈地摇起头:「直芋这孩子,爸妈忙,总没空管他,又怕被老人
家宠坏不肯让我们带,所以有好些事都是他自己学会的。你看他现在拿筷子的手
势都是错的,系鞋带也比别人慢。小学毕业的暑假,他终于在我们这里长住了两
月,老头发现他居然连头都不会洗!」
「不会洗头?!」
「是哩……真不知道北瓜他妈是怎么带孩子的,连洗头都没教她,那个时候
北瓜洗头没等头发淋湿就往上打肥皂,老头看见了差点没气死!」
「那是小哥哥我天赋异禀,这样洗了十多年不也没事?」
「放屁!老东西头发白得早,最怕你头发跟他一样,当时还专门开了个家族
会议要把北瓜抢过来自己养!」
「那是老头自己魔怔了,要是当年我跟他混了还能有今天?」
「诶……最后事没成,但是那两个月北瓜的头发都是老东西来洗的。那天老
东西走了,直芋就说……」
车厢里没了声音,直芋停下车:「咱走回去吧,我现在满脑子肥皂味,再开
怕掉沟里。」
「瘸子有一说一,前面真有条沟。」
「瘸子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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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行人步行到李叔家,阴霾已散,直芋给小辈们补发完红包,又被李婶
拉到一边讨论「正事」。
「大外甥啊,婶娘从来没把你当过外人啊,去年你给的钱确实多了……」
「婶,俺没有弟弟,狗子就是俺亲弟弟,狗子路走不通畅,俺……」
「北瓜,婶就知道自个没看错人,以后狗子有了娃,就得喊你叫干爹!」
见着了李婶的吃相,直芋心中一叹:「婶,不怕您笑话,筱夕从小在城里长
大,没见过咱村这么好的风景,想在这里留几天……老宅那边……」
李婶一下子慌了神:「诶哟,那里偏僻的紧,清明节里住不得人哩!」
「哈哈,我也是糊涂,奶奶还在这儿呢,老人家的寒腿最近又犯了……」
「是滴是滴,大外甥啊,明年来,明年你们小两口来这住,饭菜只管从婶这
里拿!」
「婶娘您真是太客气了,那明年咱们啥时候来好哩?」
「清明呗,山里不好开车,免得你多走一趟麻烦……」自知失言,李婶一下
子急出了眼泪:「大外甥,你说啥时来就啥时来!婶这里不含糊你了,给婶一周,
就一周,婶给你规整好!」
「婶娘说的哪里话,您啥时候含糊过俺。就是筱夕在那里胡闹,俺多哄哄就
成了,过不了几天俺就拉她回去。」
「不!不!外甥你后个来,后个来就成!」
「那就听婶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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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路上,直芋奶奶一直迷瞪着眼,看来这一早上把他折腾得够呛:「北瓜
啊,一个乡下女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奶,我是真想带着筱夕在这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