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晃着大耳,不肯再叫唤。
直芋正要抱住福贵,一阵赞叹,筱夕却悄悄做了个「飞」的姿势,福贵这个
缺货还是情不自禁又喊了声:「昂噫!」
直芋抱到一半的双手恨不得把这缺货掐死,转念才发现这两阵自己真是输得
不冤,谁叫自己出门前不想清楚身边两个「明白是非的」是谁点名叫来的呢?
吹锣打鼓,皆大欢喜!
李婶攥着筱夕只知道喊菩萨,李家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筱夕,反倒是
直芋这个出钱出力的冤大头无人问津。
「别置气啦,你也有好处。」有一说二的瘸子伯了拍直芋的肩:「以后满垛
就要喊你干爹了,你香他一口,这儿子就算捡着啦!」
满垛是直芋心里的「模范儿子」,跟着瘸子伯求了多少年,就盼着能讨来当
干儿子。一瞬间直芋什么烦恼都忘了,抱起满垛是香了又香,把孩子都香晕了,
半天连鼻涕泡子都打不出来。
「满垛,快,喊我声干爹!」
满垛被直芋举着,害羞得直蹬脚:「干爹叔!」
「把叔字去了,喊干爹!」
这一次满垛喊得利索:「爹!」
直芋幸福得天旋地转:诶哟,你是个明白人啊!
这边直芋把满垛扔来扔去,恨不得装个鼻涕泡子带回W市看一辈子;那边李
家人却在喊自己这干爹过去给狗子娃娃取个名字。满垛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直
芋便抱着过去了,结果自己一手一个孩子的样子被无数只手机拍了现行:诶,李
家人啊……
「带不带把儿啊?」
狗子只挠头发:「北瓜哥眼真尖,生了个赔钱货,还没敢跟爹娘说呢!」
直芋眼里只有满垛,便随口说:「叫半朵吧!」出口才发觉不对,这姑娘以
后得管你叫叔啊!
「满垛,你觉得爹这个名字取得咋样?」
「半朵叔,你好!」成,你这孩子辈分永远是乱的,肯定不计较。
筱夕招呼来福贵,对着在场所有人慷慨宣布:「以后满垛、半朵都是我和直
芋的孩子,我们对满垛有几分好,对半朵一分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以后看山交
给福贵,看坟交给李家,我们给福贵多少工钱,给李家的一分也不会多,一分也
不会少!」
现场山呼海啸,可筱夕的话硬是留着一半没说,直芋最终还是看不过去,把
白脸一路演完:「可咱们是东家,丑话就先撂这:以后满垛对我有多孝顺,半朵
只能比这多;福贵看山的时候踢人有多凶,李家就只能给我把老头伺候得有多欢!
不然,昨天我对李婶啥模样,明天筱夕就对你们啥面色!」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呗!众人只当直芋是在放屁。于是五分钟前那幕再次发生,
众人拥簇这筱夕与「天才儿童」一起进到洋房,空留本剧的四大男主演:直芋、
瘸子伯、满垛、福贵大眼瞪着小眼。
「瘸子伯,你现在咋也不说实话哩?」
「你问我娃喊了没有,又没问我到底喊了啥,俺当然说:喊了。」
直芋真想当场把自己喝的茶给抠出来:「瘸子伯,你堕落了。」
「北瓜啊,你知道以前为啥我不肯让满垛认你当干爹不?」
「为啥啊?俺这人没啥毛病啊!」
「没啥毛病?你的毛病就写在名字里:太直!你跟你家老头一样,心里憋不
住事。总以为啥事自己都能兜住,其实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个三五六来。老李家
好不容易出来个满垛有点人模样,可不能叫你给带坏咯!」
「那你为啥现在又肯让满垛跟着我这个直肠子哩?」
「还不是因为女北瓜,这女娃子,不错!」
「她有啥好?就是爱装好人,要不是我昨晚先演了一出,今天她能把戏唱得
这么神乎?」
「瘸子有一说一,事情到底啥样,满垛都能看出来。」
直芋举起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满垛啊,你说,是喜欢阿爹还是喜欢阿娘?
可不能因为是爹在问所以撒谎哦。」
直芋后面那句话完全就是自己心虚了,满垛的答案从来就只有一个:「对不
起……」
万箭穿心。
「北瓜啊,筱夕那样的婆娘你能看得住不?其实找一个瘸子那样的婆娘也挺
好,也不出门,每天就是给俺生儿子。不也生了个满垛这样有人摸样的么?」
「瘸子伯啊,你这话就错了,找婆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长脸嘛,女北瓜白天
风光了,到头来还不是得算在俺的头上?就算是刚才俺受了点委屈,灯一关,俺
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