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我这么一说,胡敬鲂却先那眼睛瞥了瞥夏雪平,然后把那金丝墨镜一推,
拉着脸扯着音对我说道:「执行任务?你知道你现在啥什么了吗,你去执行任务?
你都是重案一组组长了,知道吗?」
「呵呵,当组长就不能出任务了啊……」我冷笑了一声说着,又看了看坐在
我旁边的夏雪平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在递上来的案件报告上签字。
「我说你你还不乐意?都是警务系统的干部了,那就得做好干部的职责!」
胡敬鲂这家伙,见我对他爱答不理,反倒是不饶人起来,「什么是干部的职责?
我作为你的上峰,来到你主管的单位来检查,你作为重案一组组长必须在岗,这
就是干部的职责?」
「您来这不是检查卫生的么?辛苦您了。」说着我又指了指夏雪平,「我们
重案一组,从我来之前,夏组长就规定办公室里不落灰,早晚各擦一次地、下班
以前清空废纸篓,窗台办公桌常年一尘不染。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会儿胡敬鲂其实才拿正眼瞧我,双手戴好手套之后,把手一背,皱着眉头,
开嗓道:「哼!」
我还等着这家伙还会有啥高论,结果却居然是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寻思
了一会儿,果然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夏雪平身上:「还有你,夏雪平,你怎么坐这
了?」
我不愿意搭理胡敬鲂,夏雪平却不准备饶了他:「这本来就是我的座位。怎
么?胡副
厅长最近好像闲得很呢,卫生这点小事也要亲自来查,现在是连我一个
下属的座位的事情也要亲自安排么?」
「屁话!你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座位?」胡敬鲂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哼,
你问问你自个儿子吧!人家现在可傍上大树林子了,刚刚升任这个市局重案一组
的组长了,大风天放风筝把线扯断了,都没这个何秋岩升得快;你儿子,已经靠
着别人把你给踢掉了,你还当好日子呢夏雪平?我记着你的免职令我是派人找去
过情报局送去了,怎么,没给你还是你忘了看啊?」
「我是根本没收。」
「啥?」
夏雪平冷冷地看着胡敬鲂道:「因为聂厅长和徐局长给我发的信息,分明说
的是,我的人事调动暂未安排——应该是您没搞清楚,我不是被『免职』,而是
『人事调动』,聂厅长和徐远还特意在邮件上告诉我,因为现在被借调国情部,
警察局这边的人事任免暂不方便具体安排,等我在情报局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结
束什么时候再说。更别说我的薪资待遇和职权、还有警衔都还保留了,我现在的
确不是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的『组长』,但是依照制度规矩,我就算是现在命令
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同僚去做点什么,他们还是都会听我的。对于混账东西,我
夏雪平从来不接,对于混账的话,我从来都不听进去。而且胡敬鲂,我发现你最
近事情是越管越多,但脑子怎么却越来越差?」
「你、你……你啊!」
胡敬鲂被夏雪平气得连连叫了三声「你」,我在旁边听着一边痛快,一边也
觉得不对劲,因为尽管胡敬鲂和夏雪平的矛盾全市都知道,但是换做之前,他和
夏雪平的嘴仗起码是有来有往,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借着逻辑陷阱和自己的官威给
夏雪平挖坑;而今天胡敬鲂的脾气真是一点就炸,并且夏雪平这才说了几句话,
就给他气成这样,显然胡敬鲂是在因为什么事情心虚,因此,整个人的气势特别
的慌张。
我这边正合计着,胡敬鲂又在厉声说着:「哼!我不管什么『人事调动不调
动』的事情,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刑警,就算是被借调别处去,也只是个普通
的刑警!普通警察,就不应该坐在主管干部的工位旁边,你倒是姓夏,但你难道
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我实在是听不过去,又抬起头,故意憋着气龇着牙笑道:「嘿嘿,不是我说,
胡副厅座,您先消消气哈!您看我这个主管干部,现在不还是正坐在这呢么?这
个跟您说的规矩,可不犯冲吧?而且,夏组长跟我什么关系,咱们市局跟省厅都
知道、您也知道,她在我旁边坐一会怎么了?还有您看啊,您刚说的,我现在升
职升得,可比大风天的风筝上去得还快,那咱们面对真正工作不还得踏踏实实的?
抛开我和夏组长的关系,我这个现任组长,在工作上请教一下前任组长,有毛病
么?没毛病呀!我想上进、想主动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