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质问道。
而男人却松了口气,还冲我轻蔑地笑笑,一言不发。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来的?」我依旧语气平静地问道。
面对我的厉声质问,男人也依旧是把心一横,眉毛都没皱一下,对着我讥笑
着。
「装哑巴是吧?喜欢笑是吧?行!」
我见状,也对他笑了笑。
我接着再把另一只手,放在早就瞅准的他那断掉的左小臂上,顺着他小臂反
折过来的角度,握着枪柄贴着他的胳膊,往下狠狠一压、一撅、再往上一推,抓
着他小臂上的桡侧肌肉狠狠用力一扭,一声清脆的「咔嘣」爆响便从他的棉袄袖
子里传出。
紧接着,在他小臂中点那凸起的清晰分明的小棱角处,顺着支出的断骨形状,
渗出殷红的血迹。我想,他的胳膊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被接好了。
「啊——嗷——啊——」
正如我所期盼的那样,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并不是通常人类能叫出来
也能想象出来的哀嚎,但是跟刚才陆思恒的遭遇比起来,我对这家伙的所作所为
已经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哼,笑啊?接着笑!」我恨不得把牙咬碎了看着他问道。他不是被车撞得
全身都骨折了么,那我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这回能说了吧?来吧,告诉我,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天网』的人派来的?你的幕后老板是谁?不想让你全身其他
地方的骨头从肉里支出来,你就快点跟我说!」
可我还是疏忽了,也有点过于急躁了——
男人忍着钻心刺骨疼,在零下三十几度的天气里浑身大汗淋漓,又瑟瑟发抖,
他低头迟疑片刻,又皱着眉挤着眼睛看了看我;我只道他是在做着心理斗争而早
晚都得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出来,可我一不留神,男人一低头,就着一阵袭来的
狂风,一口死死咬住了自己棉袄的衣领一角不放……
等我反应过来不太对劲、而去捏他脸颊腰肌让他把衣领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
满嘴白沫的男人,也是在一阵抽搐后就断了气。
我知道他该死,当然,我也知道就算是我把这里面缝了氰化物胶囊的衣领能
及时地从他口中夺过来,我肯定是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半点东西。不过倒也真便
宜了这个老小子,竟能让他就这样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等我再提着手枪转过身,在我身后的所有人,包括赶来维持秩序的保卫处警
察和制服警、包括薛警医、包括那围在陆思恒遗体周围原本泣不成声的六个菜鸟、
包括车子里的乐羽然和猫在角落里双腿发软想走也走不动道的围观者,以及正在
朝我身边缓缓走来目带担忧的赵嘉霖,全都在用着一种极其惶恐的目光看着我。
就好像此刻的我,比这帮杀手们更可怕。
等到最后这个被我折磨的杀手找到空档咬了毒药、断了气,周围那些看热闹
不嫌事大的路人们就在也不敢接着围观了,一来是刚才包括死在我身边的这个补
刀杀手,一共四个,刚刚都是藏在围观人群里的,现在按照路人的视角,我们这
帮穿着便装的警察们似乎都有点杀红了眼,他们这群人估计也是生怕自己被怀疑
到甚至吃了瓜落,二来也是刚才这帮人这一次不仅听见、还都看见了警局门口开
枪了,警察长眼睛、杀手长眼睛、手机镜头也算有眼睛可是子弹却不长眼睛。在
这个时候,他们这帮人也不再去管什么抗议、什么人权、什么反对暴力执法了,
十几来个好事的围观者,一瞬间全不约而同地,一溜烟四散而走,兔子见了都得
管他们叫祖宗。
「何秋岩啊何秋岩,你们重案一组的人可是真行啊!」保卫处的老程原本还
在带人护着周围那群围观群众,见他们都自己离开了、先前拍的视频和照片该删
也都删了,这下他才松了口气,随后就跑到我身边来扯犊子了——保卫处有一个
算一个,嘴臭的毛病从来都改不了,「怎么你们重案一组老能在咱们市局门口出
事儿呢?先是夏雪平,现在又是你,当妈的走了儿子又来了是吧?你说说,这都
是第几回了?」
这话真如在我心里的那根火捻子上头再撒上一层白磷,我一时热血涌上头来,
转头就推了他一把:「你他妈说的这叫人话?啊!你以为我愿意遇上这种事儿是
吧?啊?你以为我愿意看着自己的部下加学弟就这么死在我自己身边?我乐意?
嗯?这两位,一个是咱们警局的老制服警,一个是咱们新选上来的小学警,你看
看他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