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死鬼在你们警察局里要挟张总裁干啥了,但也没说要练勇毅去
死。之后他们留下十万块钱现金就走了。你说他就是一个给人动刀子做拉皮、做
整容的大夫,他能威胁张老大那么厉害的人物啥呢?」乐羽然是肯定不知道了,
但我顺着这撇一想,能让张霁隆动怒到使唤豹子去当着练勇毅家人的面儿直接给
练勇毅扇两个耳光且称得上威胁的,也就是他为了让张霁隆保自己,提到的那句
「六耳猕猴吓走司马仲达」的奇怪引典了——六耳猕猴,一假孙猴子,弄走司马
懿这么个不挨着边儿的故事,能有什么深意,看来实在值得琢磨;又听乐羽然继
续说道:「等他们走了,练勇毅才又给我拿了一张卡,还把那十万块现钱给了我,
他突然说看着那个豹子留下来的钱,突然想到,除了张霁隆之外,还得有人找他
算账——他说他才想起来,罗佳蔓出事儿、成山市长父子俩突然出事儿,而他进
了局子后还能活着、还能全须全尾地从局子里走出来,有一帮人肯定得把某个事
情怀疑到他头上,还说什么本来他就是假装不知道、而现在他就算真不知道人家
也会认为他知道,所以肯定要上门找茬。所以他嘱咐我,赶紧带着孩子跑,而他
不能走,并且他最好的下场就是死掉,只有他死掉,我和孩子才有可能活下来。」
说到这,乐羽然多少有点伤心,「我当时也是哭了一通,跟他磨叽了一会,然后
从家里就出来了。老话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我虽然做了小半辈子的婊子,
但是跟他练勇毅也是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了个孩子,人家还为了我逼死了
一个女孩呢。我怎么说也是舍不得。下了楼,我带着孩子离得远远的,还在楼下
看了我家阳台半天,可没过一会就有三辆没挂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到我家楼下了。
当时楼下也有一个院子遛弯的邻居,而我是觉着状况不对,抱着孩子就赶紧走了。
再之后……我……我就不仅被仙人跳了、还被跟孩子一起拐到地下人体器官工厂
了……练勇毅那个死鬼咋样,我也就不知道具体的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再问您:练勇毅打下的这些表格,您刚才说都
是照着他手机上的自编密码……也就是那些表情符号打下来的,对吧?」
「嗯呐,就是微信QQ和贴吧里头那些表情,还有手机输入法自带的那种小黄
脑袋。」
「那么这些表格的原件您见过么?或者他告诉没告诉您这些内容的原数据在
哪?」
「『原数据』……啥玩意……圆的?没见过啊?我就知道那些小表情是『小
圆脑袋』……不是,我就看他照着手机备忘录里的一大堆表情就能打出来这些东
西;剩下啥表格啥的,我都没见过。真没见过!」
我又对着乐羽然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去,先让傅穹羽关了录音,然后对我
是实在是兜不住心里话,便又连忙把赵嘉霖拉到了洗手间里,关上了门,又压低
了声音说道:「你都听见了吧,嘉霖姐,你说要把优盘连带乐羽然这母女俩交给
情报局里是真不行,我是真不放心,我怕的就是拿这些东西送去给情报局里。现
在东西在这儿、人在这儿,事儿搁这儿摆着,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母女俩谁也说
不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情报局里面也有问题。但是我的意思是,你直
接找岳凌音岳处长,或者是……或者是夏雪平呢,你让她俩想办法找人帮你看着
她们,把优盘交给她们呢?」
我摇了摇头:「你怕是不知道,乐女士她丈夫的老师康维麟是怎么死的——
康维麟其实也应该知道练勇毅给『喜无岸』干过活这件事,再加上康维麟当过罗
佳蔓的男友、罗佳蔓又做过成山父子的女人,我现在基本上能把成山的受贿和自
杀联系到『天网』这个组织上头去了,所以搞不好康维麟对于『天网』的事情也
是略知一二的;当时我就本着这个意思,告诉了夏雪平,让夏雪平和岳凌音把康
维麟从监狱里转出来,她们最开始是准备把康维麟带到军区去让部队军事法庭的
人把他看起来;结果半路上,眼瞅着车都快到了军管地界,护送康维麟的车子连
他本人带护送的官兵再加上后面的路人的车上,所有人都被机枪打成了筛子!这
事儿就发生在那天你我跟夏雪平和周荻去吃饭的时候,搞不好就在我和夏雪平刚
看到你和周荻的座位那时那刻!这事儿到现在其实在专案组也好、在情报局也好,
都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