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动作,“不用,我自己来。”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疲惫的沙哑,引得钟离煦俯首,疑惑的看向她。那双承自钟离家的漆黑双眸,看起来清澈又无邪,看的闻人伊眉头轻皱,咬了一下唇瓣。手,仍旧阻挡着对方的靠近。
钟离煦见她不愿与她多言,又迫不得已的神情,轻笑了一声。不顾她的阻挡,轻巧的绕过对方的双手,来到她的胸前,将小巧的肚兜覆了上去,盖住了诱人的玉兔。
绕道她颈后,将带子系好。闻人伊垂首,见到身上穿的衣物上,有着明显的皇家标志,眉头便皱了起来。
她原以为钟离煦就算再怎么谨慎,也会替她拿一身宫人穿的衣服,却不曾想这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直接让她穿上皇家服饰。
这于礼不合。就算闻人伊并不是什么遵守教条的腐儒,也深深觉得钟离煦此举太过了。
“陛下……您给罪臣的衣物,太过恩厚了。罪臣,消受不起。”她低声开口,语气虚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罪臣……这称呼真好笑?她是她的老师,哪里有罪了?难不成,是为了她那个还没成全礼而今锒铛入狱的夫婿?还是觉得自己身为帝师,却教出了一个忤逆伦常的学生?
钟离煦心想,绝对不是第一个,那么便只能是第二个了。
已经许久未曾听到过对方声音的钟离煦眉头轻皱,取小衫中衣,一边给她穿好,一边温声言道,“穿孤的衣物,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宽了。可孤如今无妃无后的,也找不到合适身份的给您,若是长了些,倒真是委屈你了。”
她说着,抓起闻人伊的手,将雪白的中衣套在她身上。丝绸温凉的感觉覆上手臂,耳边也跟着传来皇帝温润的声音。“老师若是因为这小事自称罪臣,莫不是在说孤有罪么。”这事是她一人任性妄为的,一切都是她强迫的,若是有罪,也只能是说是皇帝自己。哪里轮得到闻人伊自责了。
“而且,孤觉得自己如此行事十分开怀,也并无不妥,老师可不要再说自己是罪臣了。”她笑着,给闻人伊扣好中衣的衣襟,接着道,“这话,孤可不爱听。”说着,俯身亲了亲闻人伊的嘴角,取过一旁的薄纱,替她穿好。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事是错的,是有罪的。她明确的固执的说,自己是跟着自己的心走。这样直白的坦然让闻人伊避无可避,只得再一次屈服的顺从了。
柔了身体,任由皇帝替她套上纱裙。
钟离皇室来于西北的黎州,身量原本就此宛州女子高上许多,且皇帝的母亲又出自澜州豪族,澜州女子肤白貌美,身量更是高挑,故而皇帝随时年少便坐在轮椅上,身高还是比出身宛州士族的闻人伊高上许多。
这一套皇帝的杏黄纱裙,穿在她身上,实在是长的有些过分了。
钟离煦将她扶着坐在了自己御用的轮椅上,见她娇小的身躯窝在宽大的轮椅里,更显羸弱。一边笑眯眯的替她拢好衣袖,一边说道,“老师身子娇小,穿孤的衣物便是更加小巧玲珑,可爱至极。”
她心里欢喜,凑上前去吻了吻闻人伊的嘴角,一触即退。见着她面上毫不掩饰的喜悦,闻人伊觉着有些羞恼,靠在椅背上,握紧了扶手。
一向都非常细致的钟离煦并未错过她面上的一丝表情,窥探到她脸上偶然露出来的一丝羞赧,心里便是更加开怀。
她知道以闻人伊的性子,对她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语,也知道她们之间决计回不到从前。但她却不后悔,就算是不理会也没关系,总比她逃的远远的,再也见不到的好。
拒绝也没关系,只要还在她身边就好。
钟离煦安慰着自己,却不敢说出轻慢的话语。生怕她再也露不出这样的表情,而恢复冷冰冰的姿态。敛了脸上的笑容,钟离煦起身,穿戴好,缓缓的走到轮椅后,推着轮椅往前走。
轮椅吱呀吱呀的缓缓往前走,皇帝的双手撑在椅背上,肩膀随着脚步一高一低。她走的很慢,盯着坐在轮椅上闻人伊浅挽的乌发,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先帝在位时,处处受制,加之权贵当朝,各有心思。钟离煦的储君之位,其实算不得太稳固。虽然有太后及其外家庇护,可钟离煦少年时还是养成了谨慎的性子。
她将闻人伊劫来,用的也是自己的亲信。监天司的司命和金袍的禁卫本来就是皇室专用的机构,少司命洵乐和禁卫统领苏雪鹤更是她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她并不担心会走漏了风声。
故而,只要管理好东宫这一块便可。
东宫里的侍人都是她仔细挑选过的,也并不会多说什么,就算说了,也是钟离煦会让人知道的。她性格虽然瞧着温和,行事手段却不会绵软,故而底下的人该怎么做,都是心中有事。
于是此刻,即便是她如先前那般不顾自己九五之尊,推着闻人伊从浴池出来,侯在两旁的宫人也不敢多望一眼。只恭敬的守着两人走过长廊,返回了寝宫。
一日未曾用食,闻人伊的身体便是极为饥饿的。故而等钟离煦将她推到圆桌前,望着那精心准备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