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釜底抽薪!那林冲不识抬举,小人于恩相身边
听唤,知他老人家近日来恨毒了林冲,待我再向恩相谏言,恩相虽能猜出此计出
于衙内,必会装不知情,不予干涉。"顿了一顿,又道:"再者,前日小人所献
无故携器辄入之罪,若无旁证,倒坏了太尉爷贤德之名,恩相至今尚未点头行计。
此番多位兵马节度使在坐,抗辽又乃军机大事,有军中重将作为旁证,恩相当可
置身事外,容不得旁人说嘴,两全其美,恩相必暗施重罪,斩草除根。"高衙内
抚掌称妙,却道:"本爷欲施恩惠于那双木娘子,怕这美娇娘怨怼,倒不愿取她
家丈夫性命。由爷来保她男人性命,美人感恩,方能倾心于我,弃他丈夫。然则
事发之后,周遭邻舍,必起流言,那双木娘子爱息贞洁,定然不喜,前番已说到
邻舍王婆屡有碎语,须再想万全之策。"富安笑道:"此事好办。小人早探察过
了,林冲家三代为官,积得一个好大宅院,倒是幽静别致,墙高宅深,衙内只顾
入他家中与他娘子欢好,周遭邻舍绝看不出底细。邻人大多是暂居东京的流民,
那林冲痴于公干,平日里不与邻人结交,他娘子又深居简出,少与邻人来往,邻
人关心他家作甚?"想了想,又道:"只对门茶坊掌柜王婆,爱说些风月闲话,
须衙内亲自施以威吓,必不敢多嘴多舌。哪些邻人,便由小的左右打点些个,再
散下舆言,广传林娘子贞洁美名,又说林冲私下里常教衙内一些枪棒,衙内感激
恩德,林冲下狱后出入林府,只为照顾他家人,别无他意。人皆爱财,得了衙内
好处,再想衙内是何等身分,便心下有疑,也只说衙内与林娘子好处,林娘子听
得消息,必然欢喜……日后衙内出入林家与他家娘子欢好,当可高枕无忧,尽兴
畅玩。"高衙内击掌大笑,当下三人密议备细,说至深夜,如此这般,终定下构
陷林冲大计。那花太岁计议已成,便去反复修习那《调阳密术》,当晚存阳攒精,
不近女色,只为明日赴林娘子之约,与她在林家夫妇大床上畅美通奸!
正是:费心定下恶毒计,欲逼人妻做娇奴。不知红杏早生春,空叫教头变囚
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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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那日林娘子张若贞自送走了奸夫高衙内,忙与女使锦儿颤微
下床,含羞端正好各自妆容。她既与高衙内定下三日后在自家府内偷情之约,端
得是又羞又怨又悲,又不知药倒林冲后是否被他知觉端倪,竟神不守舍的如痴如
呆。二女见各房中衣衫遍地,凌乱不堪,床上地上,水渍遍积,各间房均有淫水
堆积,怕林冲醒来盘问,忙换了一床新单,又将各间房收拾停当,洗了旧床单,
不露一丝通奸痕迹。
若贞独入林冲所睡偏房,见房内淫水遍洒,满是淫靡之气。她想到适才与奸
夫那番刺激之极的夫目前戏,又羞又慌,忙反复擦拭地面桌面,又开窗透气。见
天色已晚,两女相对吃了晚饭,顾盼间均是蛾脸羞红,各自垂首,含泪寡言,只
蚊声密议如何将这事遮掩过去。锦儿只劝说她须多怨怼林冲酒醉,方能令他不生
疑窦。
那药酒却是下得猛了,林冲直睡到月近中梢,才在床上翻滚起来,口鼻发出
沉闷哼吟。
若贞听到房内动静,知道官人快要醒了,她芳心骤紧,捋了捋腮边秀发,眼
圈顿时红了:"一会儿官人醒来,不知能否遮掩得过,当如何是好?那冤家又不
来助我。"一颗心竟向奸夫上靠,想得其相助。
林冲又翻了半晌,才缓缓睁得双眼,直感头昏眼花,舌干口燥,他长吁一声,
终开口唤道:"吁,娘子,渴,渴得紧。水,某要喝水!"
林娘子正端坐梳妆台前咬唇梳理长发,正回想这些时日,与高衙内数度偷情,
回回甘爽绝伦,畅美淋漓,虽是失贞失洁,却端的高潮倍至,这等快活,从未在
亲夫身上享过。脸上时喜时忧,时怨时艾,想到奸夫恁地大胆,两度在林冲目前
与她纵情交媾,好不紧张刺激,竟如小儿女般绯脸通红,咬唇低头轻梳秀发,羞
涩难当。忽听林冲叫唤,心底一沉,脸色变白,心道:"官人终于醒了,千万须
沉住气,断不可叫他瞧出半分端倪。"想毕对着铜镜又整了整妆容。
她与林冲新婚三载,婚后绝无对亲夫有半分欺瞒,自被高衙内强暴失贞后,
却屡替奸夫圆谎,向亲夫隐瞒通奸丑事,此番又为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