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才十余下,尚未与官
人褪去衣裤,便爽出了。官人也不嫌脏了裤子……你自己擦干净罢……"言罢,
转身出屋。林冲只得自行将长裤脱下,自取毛巾擦净下身,换了一条亵裤,再将
脏裤递与妻子,要她拿去浴房浆洗。
此时锦儿早已睡下,若贞将林冲亵裤洗净晒了,待回到房中,林冲已自入梦
酣睡。原来昨晚那蒙汉药端的猛烈,药性尚未尽除,林冲仍感酸软疲乏,爆泄阳
精后又昏睡过去若贞睡于丈夫枕边,想到自己不孕之事,竟是源于官人,回想婚
后三年,与林冲欢好次数本就极少,还每每浅尝辄止,不得尽兴,从未令她当真
快活过。似乎果如他所言,与他房事不济有关。又想到奸夫高衙内床事强悍之至,
远非林冲可比,与他交欢一回,恁地胜过与亲夫三载。若衙内有心受孕于她,以
他阳精之浓之多,只怕,只怕立时便能怀上……不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耳闻
林冲鼾声如雷,炒得她难以入睡。想到衙内虽回回强迫于她,却总令她酣畅淋漓,
事后总能睡得酣甜之极,更是心烦意乱,愁肠满腹,那里还睡得着。只得悄悄起
身,去锦儿房中睡下。二女皆被高衙内所污,她们自小相交,本就互为知己闺蜜,
无话不说,此时既同病相怜,便更加心灵想通,双双相拥安慰,轻声燕语,相互
排遣心事,说到兴处,竟俏声含羞述说奸夫之能,直至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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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若贞早早为林冲备下早饭,又为他更衣束服,好言相待。林冲大为
宽心,饭后自去禁军画卯。若贞含羞向锦儿说起与衙内定约之事,二女悄声商议
良久,都道若不依衙内之言,林冲仍会被高太尉所恶,左右大错已成,只得将错
就错,好歹得那冤家眷顾,先保全林冲再说。锦儿更甘愿去太尉府监视林冲行踪,
好让小姐与衙内偷情时无所顾虑。二女细说备至,都觉若依高衙内之计周密行事,
当可瞒过林冲,倒也
万无一失。若贞终于宽怀,决心依计而行,便央锦儿偷赴太
尉府告知衙内婢女宛儿,说二日后必将说服林冲向太尉献刀,要他替林冲向太尉
美言,并邀他做好安排,见林冲一早带刀离家,便可来会。
此事虽大违林娘子本意,但事已至此,她羞则羞矣,倒也再无牵挂。晚间林
冲回来,亲自下厨为他做了几道佳肴,又与他把盏陪话,令亲夫开心畅怀。饭后
林冲舞枪,若贞亦如往常,于旁抚琴相陪助兴。睡时,又去为林冲撸那活儿,又
是片刻了事,自睡于锦儿偏房。
第三日亦是如此,待晚间林冲练枪时,若贞仍抚琴相伴,想到明日便又要与
那冤家相会,虽知以奸夫之能,明日必是彻日风流,快活无边,但一颗心仍时喜
时忧,时欢时悲,既极期待,又甚愧疚,一时迷茫怅惘。她见身旁夫君本是大好
男儿,自己身为人妇,却不得已背夫偷汉,恍惚之间,一边按韵弹琴,一边咿咿
呀呀,轻声唱了起来:"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
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
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正是欧阳修的一首《蝶恋花》。
林冲一介武夫,本不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娘子乃家传艺技,颇擅此道,
平日唱得多了,他也略懂其意。此时听娘子歌声暗带幽怨,吃了一惊,忙收枪近
前,问道:"娘子可有心事,不防说与某听。"若贞心中一酸,眼中泪珠滚转,
已要落下,怕林冲瞧出她心事,忙岔开话道:"我无防,只是想到我女儿身一个,
帮不到官人,官人也不听我劝。想到那高俅此前陷害王进王教头,逼得他离京出
走,至今下落不明。后你接了王进的位置,那王教师在东京并无房产,你有偌大
一个祖传宅院,即便不顾及我,还不顾及这祖宗家产么?当真就半分不怕那高俅
陷害么?"一言惊醒林冲,他不由向娘子深施一礼道:"娘子所言极是,我倒忘
了此事。常言道,' 不怕官,只怕管' ,此番得罪了高俅,真不知如何与他修好?
"若贞心中有愧,不由低头轻声道:"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你那把新买腰
刀不是常称宝刀吗?还留它做甚?我们不求与高俅结交,只要他不陷害你便好。
"林冲也有此意,只是放不下颜面,听罢冷笑道:"想那高俅泼皮出身,又识得
什么刀,这般送与他,倒可惜了那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