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大官人倒是说说看!你玷污小姐清誉,瞧她不大耳刮打
你!"若贞拭了试泪,脸一红,哼了一声,也借机怒目相向,高声嗔怪道:"原
来你近日慢我,是放不下我与衙内之事,连梦中也在胡思乱想,寻开心羞辱我
……你,你当真想我与衙内做出丑事来不成……你……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说罢又"呜呜"哭起来。
林冲醒后迷茫,听罢娘子所言一时抓耳挠腮,不知所措。他过往对娘子极为
爱惜,岳庙再加陆府事发后,不知为何,对她暗生嫌隙,好没来由,心中本就好
生有愧,此番酒后失言,又得罪了娘子。他平日自觉大好男儿,本少把女子放在
心上,此时被锦儿和娘子怨怼,一时间自觉做了错事,反倒全"招"了:"娘子
恕罪莫哭,娘子恕罪莫哭了,全是林冲之错。某,某只记得昨日与周丘二教头吃
酒吃得凶了,回家醉倒在娘子浴前,倒时,依稀瞧见娘子浴桶边有一双男靴,以
为是高衙内那厮的。不知为何,竟,竟梦到那高衙内好生无耻,竟当着某面与娘
子苟且,还强要
了锦儿……这梦做得好长,又恁得真切,唉,某竟这等下作,适
才又梦到娘子与那厮在某床前纵欢,竟无休无止,一时气恼,便发出喊来,不想
是一场大梦……但这梦,也太过真切,平生不曾有过,那双男鞋……"若贞锦儿
越听越羞,知他所言俱是实情而非梦境,当时那鞋确实忘记藏了,又哪敢说破。
锦儿羞嗔:"大官人真是醉了,梦到小姐也就罢了,如何还梦到小奴。什么桶边
男靴,皆是梦里幻想,大官人切莫猜忌小姐……若这梦是真的,难道高衙内能连
小奴也一并要了?想想便是假得……大官人何等人物,那高衙内一个纨绔子弟,
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若贞虽不擅作谎,见林冲急欲求证梦中之事,只把眼来
瞧她,只得大声佯怒道:"官人一向正派,不想也会做这等龌蹉之梦!你只顾吃
酒烂醉,哪有将我半点放在心你,我真是看错你了,竟嫁了你这等有肮脏心思的
小人!"她见林冲脸色难堪之极,几要羞死过去,她平日从未对丈夫这样说话,
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却骂得亲夫下不了台,不由心中一软,叹了口气,羞得嘟嘴
安慰道:"罢了罢了,听闻男子月有春梦,也是常事,锦儿莫怨怼官人了。官人
也不想想,你武艺超群,衙内两次见你都望风而逃,如何还敢到咱家中寻死,这
梦做不得真的……何况,你也无须嫉恨衙内,我早说过,他并非无赖,倒是个知
事理的官家公子,知道礼数,虽喜欢奴家,但在岳庙并陆府,却从未对……对奴
用强过……那像你,喝醉了就知道欺负我……那日你在陆家不问青红皂白,冒冒
失失一副杀人模样,撵走了他……他已知官人凶狠,再……再不曾来滋扰过…
…也未唆使其父加害,便知他不是奸恶小人,你不必嫉他……"这话正中林冲下
怀,他一向对武艺极为自负,想那鼠辈高衙内如何敢来,一时疑云尽散,甚是开
怀,将若贞小手握在怀中道:"某惊吓到娘子了,万乞娘子恕罪。昨日所以醉酒,
也实因近日慢待娘子,心有愧疚,故酒后夜归,本想向娘子赔罪,不想却先醉倒
了,又累娘子服侍。某吃酒时便细想过了,娘子所言,皆为某好。这官场之事,
确实当能屈能伸,今后但凡娘子有命,某无有不从,一切皆依娘子。"若贞听罢
心中一酸,只把小手缩回,不让林冲来握,羞忖:"你若早想到此节,我又如何
会连番失身给那冤家。如今大错已成,他污遍了我身子,你叫我如何是好?"但
听林冲说得至诚,不由又是感动,又是羞愧,但与高衙内数度通奸一事,毕竟又
暂且瞒过了林冲,悬空之心终于落下,暗自欣喜庆幸间,芳心忽闪过一念头:"
官人赔罪自责,甘愿听命于我,则来日当可依那冤家之言,劝官人向太尉献刀,
与太尉和好。衙内使人绊住他,便要与我幽会,那冤家胆雄势大,他来偷我身子,
必不会叫林冲查知端倪,我却担心什么……"这念头也只一闪而过,一颗心却"
扑扑"大跳,腮现桃红,心下羞啐道:"呸,我这是怎么了,这时却去想那冤家
来偷奸我,不顾自家官人。"害羞之余,忙扭过螓首,轻声道:"无论官人如何
相持,奴家皆无妨,只求官人能放下此事,只相信衙内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奴
家与他……与他清清白白便好。"又吩咐锦儿:"官人渴了,快去奉些水来。再
给官人烫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