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皇帝惊讶的是,文相真的对封兰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关心,让封兰的怀孕第三个月过得很顺利,两人之间的恩爱,仿若二次蜜月期。
美丽的平衡在一个月后封丞的归国有了丝歪斜。
得知妹妹有了文相的子嗣,封丞开心而矛盾。复杂的心情让他对封兰也好得不能再好,经常清竹院就见到封丞和坐着轮椅的文相围着略显肚子的封兰转。
末了春,有了热的意在风间弥散。
早早休息的封兰让整个清竹院悠闲下来。封丞推着文相到竹林间的亭子休息,顺便欣赏夜景。自上次发病后,文相的身体差了很多,连多走些路,也会累得喘不过气来。
十五的月,仍是有一丝缺。
“取什么名字?”封丞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很动人,就像勾住了心底的某根弦,痒痒的,无法满足。
文相只是笑,出神的托住下巴望着亭外的月,好一会儿才偏过头来,“你很开心?我的孩子,你的外甥?”
勾起薄唇,封丞诚实的摇头,“是人都会介意的,我还没那么大的宽容。”黑眸凝着文相俊逸的脸,轻叹一声,伸手扶住他的颊,“可惜同性之间无法有子嗣。”传承血脉与感情的冲突恐怕是同性恋之间最尖刻的问题,尤其是处于这种必须要有后代的家族中。
琥珀的眸眨也不眨,深深的情浸出来,“如果我说你不同担心,我也同意你找个女人养出儿子,目前的一切都不可能是我们之间的不快,你相信么?”
“你说了三个条件,选择还是并列?”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摸得到他的隐藏意思,封丞轻轻问道。
笑了,甜的感觉,闭上眼,挨紧他的大手,文相呢喃着,“你变聪明了,丞。”双手交握着,搁在膝头。
贪恋着掌下滑腻感触,封丞收回手,直到文相睁开眼看他,才淡笑着,“我不担心我的血脉是否有人传承,如果我父母要求,那我会领养个孩子。有了你,我不会碰其他女人。目前的一切,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我为你高兴。”
“傻瓜。”推轮椅到桌边,倒了茶,自己喝了一口再递给封丞,“什么都不知道是幸福,可我怕你会怪罪到我头上。”
喝着茶,封丞没开口,静静的听。
“有时候,情人间的亲密关系抵不过亲人的一句话或外人的一句指责,我隐瞒你,有我的理由,你怪罪我,也是我的不对,这么一来,倒霉的那个人便又是我了。”带着温和的笑,一只手撑住脸颊,文相看着封丞,只看着他。
“可你还是什么也不说。”将茶杯搁上桌,直起高大的身躯,封丞来到文相身后,慢慢推动他,“受欺骗的感觉会有,亲密爱人之间不该有大的隐瞒,你活该倒霉。”
转一转金棕色的眼珠,揉揉鼻子,文相低叹着笑了,“为什么我这么幸福的有了你,得到了你?虽然没达到不可一日无君的程度,但一定到了不可无君的地步,真幸庆,早一步往生的是我。”终于明白深陷爱中的女人最畏惧先卒于夫的感触,那般令人怜悯的懦弱。
有丝不快于提到死亡,但仍是舒展了眉,封丞轻推着轮椅前行,“谁叫世人规定男人得是坚强的。”生与死的分别其实于男于女一般的痛,而世人的同情皆投向最容易逃避现实的女人,男人没有眼泪,不用担心。
“坚强,只是省得自己麻烦而推脱到别人头上的借口。”不屑的扯了扯唇,文相不经意的侧头,正好捕捉到远处主卧室突然熄灭的灯光。玩味的笑了,“丞。”
“什么?”
“保护好你自己,否则我会分心。”
“……嗯。”
当封丞再次被下毒,整个逆府寂然无声。
纯纯不含一丝杂质的温和在琥珀的眸子中弥散,勾着浅笑的文相安坐在轮椅中一言不发。
在坐的另外四个逆府直系血亲男人同样没有开口。
沉寂在大厅中弥散。
轮椅的转动突兀极了,伴随淡淡的声音,“我生气了。”低脆的特有卡塔尔口音。
“你生气了?”低沉的声音带着疲惫。
“有点儿。”没隐瞒,精致的五官没有表情,坐在轮椅位于床边,文相侧着头,“我在考虑,要不要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你太不会保护自己了。”斟酌着字眼,思考着怎么开口。
封丞半躺在床头,身体是还未恢复的虚弱,“我不愿相信你所指的人是兰儿。”理论是一回事,扯上感情又是令一回事了,“她有了你的孩子,相。”
他的孩子么?讽刺的弯了唇,垂下眼,“那我就不说。”什么事他一个人担,反正活不到35的一条命,怎么折腾都行,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到封丞,“等孩子出生后再摊开来谈就好了。”只是很可笑的再看看封兰在6个月后如何变一个孩子出来。
看着文相,封丞心中隐约有了不安,“你会活得好好的么?”
有点诧异的抬眼,笑了“我们半斤八两,坏不到哪里去的。”封丞担心什么?还是他的事自己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