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见她会错了意,刚想解释,却见长街尽处,一道艳红身影向二人飘飞
而来,正是先前消失在火海中的花千榭!
「跑!」墨天痕当机立断,拉起贺紫薰便逃。贺紫薰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
个趔趄,边跑边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墨天痕急道:「花千榭就在身后!」
一听「花千榭」三字,贺紫薰猛的打了个冷战,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
墨天痕拉着贺紫薰左突右窜,在街上狂奔不止,但那道红影却始终盯在身后
不曾放松。突然,贺紫薰察觉路线不对,忙道:「且慢,小墨,你拉我往哪去?」
墨天痕解释道:「赵大人那里没有高手,飞燕盟高手死绝,城中已无能匹敌
花千榭之人,此刻我们若逃往这两地,无异于害人害己,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引
出鸿鸾,再找地方藏身了。」
贺紫薰奇道:「为何不找一家民居躲着。」
墨天痕急忙道:「不妥,花千榭离的太近,很容易发现我们躲在何处,届时
不止我们,连无辜之人也要受累。」
贺紫薰好没气道:「都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想着不连累他人!」嘴上虽是
埋怨,纤手却是紧紧握住墨天痕之手,坚定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思索应对之策。
不一会,贺紫薰心中一动,叫道:「往东走!」墨天痕毫不犹豫,调转步头,
向东疾行,同时问道:「你有对策了?」贺紫薰道:「往东便是镐京,出城不远
便有驿站,只要到那之前我们不被赶上,便能借驿站马匹,往镐京求援了!」
墨天痕亦觉计划可行,却仍有疑虑:「可是,梦颖与饮霜还在飞燕盟中,我
就此离去,她们岂不陷入危境?」
贺紫薰抢道:「大丈夫不要优柔寡断!你已将威胁引开,还怕她们遇上危险
吗?」
墨天痕仍觉不妥:「如果花千榭半途放过我们,回头去找饮霜与寒大哥……」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情根暗种,墨天痕却在这种时刻时时关心其他女人安危,
让她胸中满是醋意,赌气道:「你我皆知他秘密,但我是缉罪阁捕头,若放我离
开,他与快活林便会有更大麻烦,所以你说,他是会追我,还是去找你那几个小
情人的麻烦?」
墨天痕知她说的有理,又见她似乎对他有些厌烦,只得闭了口,省下那几句
话的气力,与女捕头一道往城外飞奔而去。
而在鸿鸾以北的城郊处,有两人骑在马上远眺鸿鸾,似是在等待何事。
不多时,城中一人策马奔出,来到二人身前翻身下马,半跪于地报告道:
「禀楼主,花袭已经按吩咐,穿着您的衣衫驱赶那对男女并实施跟踪,日后他们
若有动作会随时禀报。」
此人竟是醉花楼主花千榭,他此刻褪下鲜红袍裙,卸去脂粉钗饰,已无之前
艳气,让人一眼难以认出,但目光狡黠如常,仍有一股妖气由内自发。
「很好。」花千榭满面惬意,笑着道:「花满,我们回快活林吧。」
一旁花满不甘问道:「楼主,醉花楼基业就这么不要了吗?我们在这苦心经
营多日,就这么付之一炬,纵然两派已得掌控,可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代价?」花千榭轻松笑道:「两派在鸿鸾根深蒂固,势力庞杂,若要按部
就班,点点蚕食,需花多少时日?又得花多少代价?此番动作,鸿鸾城已尽在掌
握,代价只是一座醉花楼,这买卖,稳赚不赔,如今我们握其把柄,令其易血换
代为我所用,掌控的更为牢靠,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花满,你记住,算买卖,
不能光看盈利,时间亦是本钱。」花满忙低头受教,随花千榭一同拨马离去。
昔日鼎盛两派,在花千榭精心算计下,已改天换日,成为快活林附属势力;
往日熙攘酒楼,也化作一片焦土,埋葬近百生灵,更埋葬快活林惊天阴谋!此役
过后,鸿鸾看似归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潜藏交织,静待他日迸发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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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饮霜与柳芳依借寒凝渊拖延,走街窜巷,往密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
去,药王在后紧追不舍,但他被寒凝渊引动旧伤,又被时时拖延,始终不曾拉近
与二女距离,心中也愈发焦急起来。
又过两条街巷,晏饮霜与柳芳依终于看见赵廉骑马引着官军迎面跑来。柳芳
依急忙上前打招呼道:「赵大人!」
赵廉见二人模样狼狈,满面黑痕,忙问道:「柳姑娘,贺捕头何在?醉花楼
为何大火滔天?」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