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这一声,晚了二十……年……呢……」
感觉怀中身躯再无生息,柳芳依扑在柳澄依尸体上放声嚎啕。柳澄依最后一
番话语,惹的墨天痕万分动容,原以为是护犊天性,到头来却是放不下舍不掉的
手足之情,皆是血浓于水,二者之间,又有何差别?
柳澄依一生,为生活,出卖自己,因嫉妒与不甘,又出卖胞妹,到头来才发
现,自己的恨与嫉妒,都是因为爱。
二十年,因爱而恨,终究为爱而亡。
眼前景象,又与当晚自己扑在父亲尸身上嚎哭的景象重叠,墨天痕怒握墨剑,
一字一顿吼道:「杨-宪-源!」然而环顾四周,只有晏饮霜、贺紫薰与上官归
鸿正在与三名黄衣人激战,杨宪源早已不知所踪。
原来杨宪源见势不妙,从地上随意抄起一把兵刃,便往大门口夺路而逃,未
至大门,就听耳后利刃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杨宪源不敢接战,加速奔逃,终至大
门之前,用力推去,却发现大门竟被从外锁住,不及思考他有所动作,身后追兵
又至,杨宪源无奈之下,只得向楼梯跑去,想利用楼上房间的窗户逃生。不料当
看见杨宪源向楼梯处跑去,黄衣人竟停下步伐不再追赶,而是折回头,再度杀向
墨天痕一行!
再度接战,柳澄依死,杨宪源跑,柳芳依哭的疲累,伤心欲绝,再无战意,
墨天痕狂怒一击未曾节制,损耗颇大,一行人战力削减的厉害,又要以四敌五,
还要不时分心顾守柳芳依以防她被黄衣人偷袭,战的苦不堪言。
而杨宪源沿楼梯而上,想找处客房窗户跳出,却发现去往客房的通道都被锁
住,气的他直骂娘,又吧不知身后追兵已舍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在走廊上飞奔,
寻找可以突破的地点。
正跑间,走廊隔壁忽然响声大作,吓的杨宪源大惊失色,慌忙调头开逃,一
转身,却见木质廊壁噶然破裂,带起漫天断木碎屑,一道人影从中横飞而出,狠
狠砸在另一侧廊壁之上,跌落在满地狼藉之中,浑身沾血,痛苦不堪,显然是在
那头受巨力打击才会有此结果。
杨宪源被吓的不清,慌忙拔剑准备自保。那人撑着剑勉力爬起,惊觉这方有
人,凶狠望来,却让杨宪源失声惊叫道:「爹?!」
那浑身沾血,被人打出墙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燕盟盟主杨少飞!
杨少飞见杨宪源举剑相对,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可怕想法,恨声道:「逆子!
你是帮他来除掉我的吗!」
杨宪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就如同准备击杀父亲一般,忙把剑背到身后,
焦急辩解道:「不是的,爹,我只是路过……」
这时,花千榭那艳红的身影也穿过木廊破洞来到此处,目睹了父子反目那段
画面,心中灵机一动,高喊道:「杨少盟主,你可来了,省的我再去找你,快快
动手,事成之后,花某答应过你的,全部兑现!」
「这……我不已经是个弃子吗?他怎么还对我说这些?」杨宪源被他搅合的
摸不着头脑,杨少飞听了却是怒极:「好哇,逆子,终于原形毕露了吗!你果然
当了醉花楼的奸细?」
杨宪源浑身一震,颤声道:「爹……你都知道了?」
「呸,你这逆子,还有脸叫我爹?」杨少飞此刻挣扎站起,手中剑颤颤巍巍
的将心中怒火一同指向杨宪源。却听花千榭又道:「杨少盟主,你已被撞破,若
此回被他脱逃回去,往后你就难有立锥之地了!在此将他诛杀,将是唯一且最好
的选择!」
「我……爹……」杨宪源心中烦乱,反复纠结挣扎,耳中一边是父亲的凶狠
怒骂,一边是花千榭的不断催促,两股声音交汇在一起,如同魔音贯脑,回响不
休,令他几欲崩溃,几欲疯狂!
终于,疯狂压制住了理智,却展现出了冷血到可怕的一面,杨宪源一改先前
挣扎姿态,淡定自若的望向花千榭,问道:「你不骗我?」他说这话时很是轻松
自然,就如平时与人聊天一般。
花千榭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四大副盟主已去其三,柳澄依又是你姘
头,如今只要杨少飞一除,你就是飞燕盟最正统的接班人,掌控鸿鸾半壁的一派
之主!」见杨宪源仍有犹豫,又火上浇油道:「道路我已为你铺平,如何把握,
就看你自己了!」他原本收买杨宪源,便是指望他掌控飞燕盟后为自己所用,现
在更是让杨宪源弑父夺位,一旦杨宪源真正下手,他手中就多握一枚把柄,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