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恨啊!兄弟!去了将近四十人,到现在就剩下我、小易和周组长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剩下还有一个兄弟在医院躺着呢,脑子被子弹打穿了,估计就算是醒过来,也是个废人了!一个月前刚成立好的专案组,何兄弟,现在就剩咱们几个了!”
易佳言看了看满会议室的人,趴在赵嘉霖肩膀上哭了一会儿之后,哽咽着擦干了眼泪,咬着牙把剩下的泪水全憋了回去,然后压着声音道:“先前别的小组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都全军覆没了。我们听说你们俩去执行别的任务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就以为你们也……我们在F市没有别的朋友,能看着你们俩还活着,真好!”
石劭文和易佳言他俩把话一说,听进我的耳朵里之后,我整颗心都凉透了,天网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我心里现在是越来越没谱了——从艾立威留下的SD卡跟老丁目前的调查、岳凌音她妈妈留下来的笔记来看,明明说他们大概齐是警察系统或者整个情治安全体系内部的一个秘密结社,现在一看他们又是能策划对副省长的刺杀,又是能在正规军军车的押送下无差别袭击了一个重要人物,又是能搞出一个重武装队伍、屠杀了情报局的两个行动队、几乎团灭整个专案组,这帮人恐怕是国际头号的恐怖分子都该自叹不如啊!这帮人到底真的是我等能对付得了的么?我转头再一看赵嘉霖,刚才在
石劭文说话的时候,搂着易佳言的她也都听见了,所以此刻她的脸色也变得少见的煞白。
我低头叹着气,但是转念一想,心说这可不行。首先不管咋样,我外公的仇我也得跟着报,这不止是夏雪平自己一个人的事儿,而且说不准我是不是也被天网早就给盯上了、是不是也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其次,我现在又跟蔡梦君在一起了,天网那帮家伙,能盯上蔡励晟、能找到吉川利政那样的国际恐怖分子帮着参谋怎么刺杀蔡励晟,保不齐也会找个什么人帮着策划或者实施刺杀蔡梦君,这俩事本就都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两项一叠加,对我自己来说就更没任何退路可言了,既然这样,我自己就不能在真正遭遇他们的时候先怂掉。而对于现在的专案组、现在的情报局,除了周荻、岳凌音他们,专案组第一批组员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新来的这帮人似乎还对专案组马上要干什么仍旧一头雾水,在这时候我们四个要是再表现得窝窝囊囊、悲天悯人的,那么整个队伍的士气就都会受影响,要是这样,后面的诸多事情也就别干了。
“唉,劭文兄,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吧。咱们加入这个专案组,实际上不就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全都奉献国家了么?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算是死得其所,那些人,咱们就默默记在心里吧。”接着我话锋一转,故意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道,“我其实前一阵子是回我们F市市局里执行任务去了,办了个大案子。赵警官是因为跟我在专案组里搭班出任务,我不在专案组、她也不好一个人耍单蹦,她也回去办案子去了。”
“还是办个普通点儿的案子好啊……”石劭文默默叹了口气,“办啥案子去了?”
“最近没看新闻吧?上官果果这个人,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是副总理上官立雄的儿子么?”
“嗯。被我抓了。”
“是吗?最近我还真是没看新闻,快跟我说说……”
我一边让石劭文和易佳言坐下,一边故意很是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怎么查的兰信飞与顾绍仪之死、怎么破开的上官果果给自己立的无辜人设、又是怎么抓的上官果果、怎么在机场揍的他、怎么被上官立雄从首都派来的“家丁卫队”给包围、又是怎么被省厅的保卫队给救了。在我喷着唾沫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时不时地侧目看了看赵嘉霖,果不其然,这姐姐脸上俨然一副对我自吹自擂的嫌弃。其实我倒不是真愿意自吹自擂,但是起码让石劭文和易佳言这一对儿听了我这些吹牛逼的话,他们俩真就不继续往先前痛苦血腥的话题上聊了,而且在听到了上官立雄的衙内那么厉害、那么高不可攀的人物都能被他俩身边的我给抓了,他俩的精神似乎也是真的为之一振。
正在我眉飞色舞讲述着这一切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一队人马,我眼见为首的那位女士,真正是有点懵了。
“这帮人都是谁啊?怎么身上还穿着安保局的‘黄皮子’?”易佳言抬眼看着,同是一脸疑惑。
“我怎么感觉为首的那个女的有点眼熟呢……”赵嘉霖想了想,又立刻看着我问道,“她是不是来过咱们局里?”
“对了。就是她。”接着我又转过头,对易佳言和石劭文问道,“二位,安保局‘八仙’,‘血仙姑’的名号听过没有?”
“啊呀!是她?”
“欧阳雅霓?”“G市安保局的情报处处长欧阳雅霓?”
“嗯,她调任咱们F市了,现在是F市安保局行动调查处的处长。”
来的人正是欧阳雅霓阿姨,跟在她身后的那七位,也都是她在G市安保局时候的那帮手下——安保局一整队“八仙”彻底齐了,清一色的米黄色呢子大衣、清一色的黑皮靴、清一色的湖蓝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