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将将巴半年的时间,我也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
处理问题,您各位的退休金这方面的这么大的事情,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面对
的……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做了。但您各位放心,您各位都是我外公
生前的战友或部下,我也把您各位当我的姥姥、姥爷了,我指定能把您各位的事
情当成我何秋岩的事情,我能使多大劲,肯定就帮着您各位使多大劲,您各位说
行么?」
「你……你外公?你是夏涛的外孙、小夏的儿子?」
「对,正是我。」-
「诶呀!我刚才就觉着你跟年轻时候的老夏有点像呢!原来真是夏家的外
孙子!」-
「怪不得才这么点岁数就能当上重案一组的一把手呢!夏老的外孙,还有
啥说的!外公、妈妈都是英雄,这孩子肯定也错不了!」-
「那既然是老夏的大外孙子,咱们也确实都是自己人了!孩儿啊,咱们各
位姥姥、姥爷看在老夏的份儿上,咱们也不为难你了!而且至少你有心,不向别
人儿,要么嫌弃咱们这帮老不死的、到处躲着咱们,要么就是把咱们都当傻子、
当老年痴呆糊弄咱们。不管咋说,有你刚才那些话啊,咱们这一把把老骨头们,
心里也就多少有点定盘星了。」-
「是啊,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赶上讲话了,这都是『黄土埋脖子』的时
候了,也不是非得从你这
要钱,在这的各位老兄弟老姐妹儿,也都不是那胡搅蛮
缠、倚老卖老的人,就是想讨个说法、心里踏实。所以啊,小伙子,你心里也别
有啥负担,咱们这点退休金,要是能要来你就帮帮咱们这帮姥姥、姥爷,要不来,
也无所谓了。我们也看手机、看电视,早听说今年省里财政紧张、要从咱们警察
队伍这边抢骨头吃。这要是真是拿了咱们各家的钱、为省里建设补亏空了,那咱
们也就当做是把咱们自个为警察队伍最后燃烧一回了!」
听着这些老人家多少带着亲近感的慷慨陈词,我脸上陪着笑,心里却越发地
不是滋味。我提外公的名字,纯粹只是想让他们放宽心,但至于最后事情能不能
成,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连鞠躬带安抚,我总算是把这些老人家都劝走了。等我一走进体育馆,嗬,
好家伙!往常跟着沈量才到处横着走的那些保卫处的便衣干警们,总共十个,正
聚在最里层的门厅里面喝着热咖啡呢——至于为什么是最里层门厅呢?第一,最
里层门厅的大门玻璃上,跟宿舍寝室窗户一样,贴了不透光玻璃膜,外面的人是
看不到体育馆里一直有人待着的,我这不就刚被这十个家伙吓了一激灵么?其二,
里面这门厅上头正好是暖风口,是咱市局体育馆里最暖和的一个位置。
「呀……何代组长。」为首的那个人见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于是冲
我点了点头,又像敬酒那样地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
本来我是不想理他们的,结果这家伙一个举杯的动作,反而把我的火气浇了
上来:「你们在这不打篮球排球的,在这干嘛呢?搞同性恋聚会还是做法呢?」
「嘿,你怎么说话呢?咱们是沈副局让……」
他身后一个凤梨头冲我正叫着板,被那为首的瞪了一眼,又咳嗽了一声,那
凤梨头也便噤声。
「哦,所以你们一直在这!操!」
骂了一句之后,我便直接走向观众席后的走廊。
随后我一上楼,敲门进了徐远的办公室,再一看,正发现徐远和沈量才这一
人坐在办公桌前抽烟、一人坐在茶几旁边品茶,每里手里还都捧着笔记本、提着
水性笔,悠哉悠哉地在纸上走笔龙蛇地划拉着。
「哟,秋岩来了?先坐下喝点热乎茶吧。」徐远见了我后,把香烟掐在了烟
灰缸里熄灭。
我看了一眼徐远,刚要说话,没想到沈量才却直接拿着钢笔在我面前晃了晃,
对我不耐烦起来:「你怎么才来?我和局长让制服队的小冷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那
是几点啊?你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正好,天翔路分局的人刚把案件简报传真过
来,其他的调查记录还得等等,要是看物证的话,你得和胡佳期多往天翔路跑两
趟!你给我记住,接下来这个案子,你和胡佳期可得有点时间观念……」
「我才来?哼!我早来啦!」压不住愤怒,索性我也不忍了,直接放开了嗓
门在办公室里对徐远和沈量才喊了起来,「倒是你们二位真行!大冬天的,小热
茶喝着、小香烟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