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被咱们从天翔路分局转送的啊,还是跑
咱们这来度假的啊?您这么想要照应着他,那为啥不干脆直接给他在后面那家龙
庭宾馆,去给他开个高档间呢?那里又吃又饿,他住着还舒服,咱们也省事。」
「不是……你没明白,他父亲是谁你还是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啊,不是上官立雄么?」
「嘿哟,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轻巧!—
—这可是红党中央党委委员会主任、国务副总理的儿子,你知道这内容的背后意
味着什么吗?小何啊小何,你可别跟你妈妈雪平一样,谁都得罪、永远不会变通!
案子咱们办肯定是照办不误,但咱们也可得把这个上官公子照顾好了,知道吗?
这叫情理双管,两不跌份儿!等下你去审讯的时候,记着,机灵着点!可千万别
想着难为人家!」
——哦,我还得不为难他?
我心里顿觉既惑,又火,还憋屈:我得三天之内就把这个看着跟无头案一样
的破案子给办好了,身为一介小警察的我,还得不惜动用各种手段把这个副总理
的儿子的嘴巴撬开;但同时我还得把上官果果照顾得舒舒服服、不能让他收到半
点委屈,然后,我一个刑警还得不为难一个嫌疑人?
我怎么感觉,我比那上官果果还更应该待在拘留室里面呢。
而且起初我以为,来跟我求情让我照顾着上官公子点的,应该是跟红党有着
千丝万缕联系的张霁隆;
结果我万没想到,从昨晚上官果果被逮捕后,到转送到市局,再到现在,张
霁隆竟然跟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连一个短信都没给我发过,闹得我都有点沉不
住气想给他打电话问他想不想让我怎么办;而另一边,对我说出不要为难上官果
果这种话的,却是身为市警察局副局长的沈量才。
我之前从没见过,世上竟有如此讽刺之事。
在老早以前的一个网络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第三季里,脱口秀演员王
建国在某一期的台上,讲过这么一个段子:说他曾经准备去接触一下当时年轻人
流行的蹦迪文化,于是,他去请教公司里的小辈,去了迪厅怎么玩、去一次消费
贵不贵之类的事情;后辈便跟他讲道:如果开卡座的话消费就贵;王建国一听,
继续问道:那开了卡座的意思,是你们就是坐在那里只是干喝酒吗?后辈便进一
步解释道:不啊,蹦迪、蹦迪,主要就是去「蹦」的呀;
王建国当时顿时困惑:「那你去蹦,那为啥需要个座儿啊?」
后辈说:那要是蹦累了,不就可以坐在那儿歇一会么。
一听后辈这么说,王建国顿时感到崩溃:「不是,那你怕累,那你为什么又
要去蹦啊?」
——这段子让小时候的我笑了一整年,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蹦迪-卡
座悖论」,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不是……我说,量才副局长,我再跟您确认一下哈?徐局长,点我点得死
死的,就让我办这个案子、审讯上官果果;那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对啊。」
「那你看啊,你让我把他照顾好,然后我又不能为难他……我还得机灵点儿?
那你到底让不让我审他啊?」就正常来讲,审问一个嫌疑犯,还是谋杀案的嫌疑
犯,怎么可能做到沈量才给我提出的这三点要求?别说我根本没经历过,我这在
警校都压根就没学过。
「我当然要让你审他啊,而且你还得好好审呢!你没听刚才徐远说的么?这
个案子中央警察部都被惊动了,省厅胡厅长,还有那个聂仕铭,也都很重视的。」
「不……那你既然要我好好审,那为啥还要我别为难他、照顾他,还得机灵
点啊?」
「不是,这你都不明白?」沈量才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心里肯定
在想: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
「我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真不明白,还是再装不明白,但我知道自己依旧困惑、
又愤怒,同时还憋屈,还有点崩溃。
沈量才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他貌似读出了什么东西来,于是
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道:「这我还要我怎么跟你说呢……反正我
就这么说吧:人家上官公子家里是那么大的官,从小到大家庭涵养都不错,从小
学毕业就在美国贵族学校留学的,他怎么可能干出来跑到别人家里去杀了别人的
老公这种事?这要是那时候再放出来,咱们市局,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