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恰如其分地把杨家的女人展现出来——主要还是把自己媳妇儿烘托出去,和陈云丽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真真一对郎才女貌。
杨廷松仍旧不疾不徐稳稳当当,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内抢了儿子的风头,作为老太爷,他清爽地嘬着大儿媳妇陈云丽给自己上的烟,等儿子把话说完,他笑容满面地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才徐徐开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孙子大婚之日我大闺女给点的喜烟可不光是抽着香,跟过日子似的,这心里也美呀。”
稳着阵脚,同样轻巧地作出了答复。
杨刚非常清楚父亲的脾气秉性,也非常了解他的性格。
除了心系子女,父亲骨子里的传统还有忠孝仁义这四个字。
他所遵循和坚持的也正是由这四个字所构成的伦理之上的男女有别。
令杨刚隐隐担忧的是,闹婚是否会触及父亲的底线——毕竟这烟是他儿媳妇嘬过的,上面沾过云丽的口水,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是临时加进来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观众们叫好但不买账,非要再来点新鲜的、别出心裁的。
赵解放扬起手来示意众人,笑呵呵地又开始出起了难题:“老爷子,书文结婚时我们可都见证过了,这书勤结婚不给来首诗助助兴?”
柴灵秀和杨华在西屋陪着新亲代表丁孝昆已经聊了会儿,东屋这边闹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也起身凑了过去。
来到堂屋,柴灵秀正看到儿子戳在当院门口背着身不知在干啥,朝外一喊,把他叫到了身边:“咋一个人熘出来了。”
见他哼哼唧唧嘴里还叼了根烟,一把抢了过来。
“我尿急。”
之前出屋去后房身转悠了一遭,越转悠越烦,尿尿不是尿尿赏花不是赏花,无所事事之下不知不觉就又走回院子,这烟其实才抽了两口。
“怎不去逗逗你二嫂子,凑凑热闹?”
丁主任看着书香,笑道。
他眼里这小伙子可不是拘闷人,而且一早放出话要在今儿个“刁难”
自己这侄女,见东屋又闹腾起来,他和柴灵秀相视一笑,朝着书香努了努嘴:“可又开始了。”
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杨书香火烧屁股般就窜了出去。
他挤开人群往里正要突,正听到赵解放布置节目:“既然老爷子说了,那就先把它保留下来,敬酒时咱再一起欣赏。”
“那咱们就继续吧。”
众人活跃,赵解放更活跃,还说这当务之急就是要逗逗媳妇儿添添喜气,便责令书勤把气球拿出来,“香火传承有了,行不行还得看实际表现。”
他示意杨书勤把气球绑在丁佳的“腰上”,美其名曰“敦伦”,还当着众人的面隆重地推崇起杨廷松来,告知众人这词的出处——可都听杨老爷子说的——“也叫行周公之礼,白话就是内个,内个两口子怎么睡觉。”
村里人哪知道敦伦什么意思,他们只知道伦敦,他们还知道家里蹲,还有一个极为敏感的词——乱伦,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是知道的。
听了赵解放的解释,于是众口一词:“那就请老爷子再给指导示范一下怎样行周公之礼吧,新婚三天无大小,来吧。”
巴不得看一场“爬灰”
场面,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老爷子要是觉着差了辈分,那就跟书勤他妈来吧,给指导指导。”
都想见识见识文静的老爷子怎么爬大儿媳妇。
“二婶儿人内?”
赵解放站在人群当间儿,只见老二杨不见老二杨的媳妇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知客嘛,这场合需要他来主持,也需要他来推动节奏:“可不能都让大嫂子一个人来。”
隐隐然把矛头指向了柴灵秀。
杨伟的脸色铁青,肺当时没气炸了:你个王八犊子!以为这是草台班子吗?
就算是草台班子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吆喝的!脑袋瓜子嗡的一下,刹那间书香如凋像呆立当场。
有那么一瞬,他脑子里竟萌生出一股鸡奸赵解放的念头,为此他甚至想到了房山后头堆着的噼柴和炉子上挂着的火筷子,这一粗一细一短一长搭配起来,他信心十足——自己完全可以在赵解放的身上运用起来,把两种不同风格的表演方式展现出来。
探着脑袋,书香前倾的上身开始还插着腰,而后很快便把胳膊抱了起来,他两只脚不丁不八,笑着笑着左脚后跟便微微扬了起来。
舔舐着嘴角,书香发觉自己身体有些颤抖,他把两只手又插在了腰上,脸上的笑越来越浓,就在这时,胳膊被谁碰了一下,他往身左一撞,下意识把头扭到了右侧。
杨廷松嘬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红光满面道:“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归还是年轻人的。”
引用圣祖的话时,他看到二儿媳妇挽着孙子的手分开众人走了进来,把手一扬,他笑呵呵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