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亲,直到礼成被拉入洞房,他一
直默然不语,只是眼神沉冷。
一旁晏饮霜悄悄道:「天痕,此事我们无力更无理相阻,你就不要挂怀了。
」
墨天痕低沉反问道:「无力相阻,便不阻了吗?那如果报不了仇,就不报了
吗?」
晏饮霜见他面色不善,怕他闯祸,忙劝道:「杨宪源如何不堪,柳姐姐比我
们知之更深,但她受父母之命所绊,也是身不由己,你大仇在身,若是在这出了
岔子,还怎幺寻回你的母亲,为你满门报仇?」
墨天痕自那日偷看到杨宪源与柳澄依私通,便对这企图母女通吃的斯文败类
深恶痛绝,亦为柳芳依不值,这几日与柳芳依相处,并肩作战,见过她温婉清新
的一面,也见过她坚强独立的一面,只觉得这姑娘待人亲和,与她在一起时颇为
舒心,加之她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心中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此刻看见杨宪源脸上笑容洋溢,喜庆欢欣,在他眼中,却是猥琐淫邪,欠打
至极。
想到马上这衣冠禽兽就要对柳姑娘完成他的邪恶大计,名正言顺的夺取柳芳
依珍贵的红丸,在床上恣意享用这如仙俏丽的清新佳人,墨天痕心中压抑许久的
怒火开始滋生,竟出言反呛道:「父母之命贻害子女,也不去反抗吗?那晏师姐
,我想问你,若是晏坛主硬要将你许给宇文魄,你也会欣然顺受吗?」
晏饮霜自小被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如此恶言呛声过?更何况还牵扯到父亲与
自己极为讨厌的那名纨绔子弟,当即脑袋中也是炸开了锅,俏脸瞬间被气的嫣红
一片,恨然道:「爹爹怎会做这等不智之举,墨天痕,我好心劝你不要生事,你
一定要挤兑的我伤心难受才肯罢休吗?」
说着,美目中莹光闪动,泪珠已在打转。
墨天痕见佳人发怒,方知他言语阴损,伤了自己挚爱的心,忙道歉道:「对
不起……师姐,我只是……为柳姑娘不值。」
梦颖见二人突起争执,虽不明所以,但仍劝架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
们不要吵了,吃饭不好吗?」
二人争执时虽控制自己压低声音,但情绪失控时仍是惊扰到同桌宾客,见一
桌人都以诧异目光望着自己三人,墨天痕索性背上墨剑,抱拳道:「在下突然想
起有些事情要做,先行告辞,各位,请!」
在场众人皆不认识他,只当看了出闹剧,也未太在意,毕竟那两名绝色少女
仍留在席间,能让众人一饱眼福,谁还会去在意这离席的少年是谁?杨宪源只是
牵着柳芳依走一小段便需回头与宾客陪酒,须得将在场宾客按桌各敬一巡方能再
去洞房,柳芳依自有杨府的婆子领着来到寝房之内。
隔着头纱,听着门外不远处,前厅中传来的阵阵嘈杂哄笑,斗酒划拳声,柳
芳依内心矛盾更甚,再过不久,杨宪源便会回房,用玉如意挑起她的盖头,与她
成就夫妻之实。
想到那日杨宪源弃她而去独自奔逃的画面,又想到昨日在醉花楼墨天痕怒断
三剑,挺身相护的英勇姿态,二景相权,柳芳依心中更是悲苦,她多幺期望一会
走进门中,挑起她盖头的男子是那名身着玄衣,背负墨剑,满身侠气的俊美少年
,而不是这故作姿态,败絮其中的虚伪之人!柳芳依此刻心乱如麻,她还是未经
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虽非一无所知,但成婚之前也从母亲那里知晓大概,想
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那衣冠禽兽剥光看光,守了二十年的身子也只能奉上供
其亵玩,双拳不禁紧攥,恨不得立即起身逃遁,海角也好,天边也好,找个无人
认识的地方,就算此生孤独终老,不能与那少年再见,也好过违心奉献肉体,换
来表面的安宁与权势。
刚欲起身,脑海中却又浮现母亲身影,想起母亲嘱托自己千万不可得罪杨家
。
是了,自己大可一走了之,但母亲仍留在这,女儿悔婚,母亲又会得怎样下
场?柳芳依不敢想,原本蓄力的双腿也随之松缓。
「呵!」
一声自嘲般的浅笑响起,一滴泪珠沿着柳芳依姣好面容上的饱满曲线,缓缓
爬落,裹挟着香脂红粉,落在她如玉手背。
不愿留,不能走,只能原地,逆来顺受。
人,走不得,心,留不住,柳芳依绞尽脑汁,思不出两全之法,只得默默坐
在床沿,等待命运由别人掌控。
不多时,屋外走廊中想起急促而虚浮的脚步,来人显然是饱饮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