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透,丹凤双眼描红布线,目光水灵,仙气自
发,乌黑青丝挽髻盘旋,由侍女为其罩上霞凤彩冠,披上大红嫁袄,待嫁之姿,
惊艳绝伦。
晌午刚过,门外嘈杂渐起,管乐,铜锣,人声,马嘶,交织成喜庆的信号,
传入柳芳依耳中,却让她愁上眉梢,佳人心悲,悲自己,婚前方看清情郎本质,
美人轻叹,叹命运,芳心移情怎奈木已成舟,今日一过,她与墨天痕,是否尚存
一丝可能?渐响的嘈杂惊醒暗自悲伤的仙子,接亲队伍已至柳府大门,柳澄依推
门而入,见女儿美目莹莹,柔弱楚楚,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芳儿,该走了
。」
柳芳依默声不语。
柳澄依从桌边取过盖头,覆在女儿彩冠之上,红布质地轻柔,慢慢飘下,徐
徐遮住柳芳依饱满匀称的额头,修长水灵的凤目,高挺秀丽的瑶鼻,精致丰润的
红唇,柔和优美的下巴,直至将她清丽绝俗的出尘容颜掩盖的只余一截白皙剔透
的修颈。
随着盖头落下,世界在她眼中也只剩下惨澹无光的红。
盖好红纱,柳澄依扶起女儿走出门口,杨宪源早已穿戴一身红光喜庆,见岳
母携美而出,忙整了了头冠,下马相迎。
柳澄依将女儿玉手牵过,置于杨宪源掌中,盈盈笑道:「宪源,我家芳儿就
交给你了,日后可要好好待她。」
杨宪源喜滋滋笑道:「那是自然,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不仅会照顾好芳儿
,也会好好孝敬岳母大人的。」
他将「孝敬」
两字咬的很重,眼神轻佻至极。
柳澄依自是知道他在隐喻何事,瞬时面若红桃,碍着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发作
,只得全盘接下道:「你有如此孝心,最好不过,芳儿跟着你,我也放心,时候
不早了,贤婿还请上路,免的误了吉时。」
杨府与柳府皆在飞燕盟属地之内,相距不远,无论如何误不了吉时,相反还
要慢慢走,拖到吉时。
杨宪源手牵美人,又调戏岳母得手,想到今晚便可将这垂涎已久的绝色美人
按在胯下任意驰骋,日后还能将美艳母女双双收下恣意寻欢,心中已是乐开了花
,当下也不耽误,扶着柳芳依入轿,便跨马吩咐启程。
几声锣响,管乐再起,气氛喜庆非常,队伍接亲回转,围观众人也跟着哄笑
呐喊,热闹非凡。
人群之中,梦颖不解问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为什幺这幺热闹的大喜事
,我看了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墨天痕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与晏饮霜异口同声道:「只因此生,所托非人
。」
听得对方与自己同说一句,二人不禁对望一眼,墨天痕无奈中却含欣喜,晏
饮霜诧异中亦感安慰。
杨家一切安排妥当,婚礼流程顺畅自然,不知不觉,已是晚宴时间,亦是大
婚最重要的时间。
杨家大院中早已宾客盈门,皆是来自五湖四海,与飞燕盟有交往的侠士高人
,一条丈宽红毯将府院一分为二,直通正堂大厅主桌之前。
主桌之上,杨少飞与夫人正襟危坐,等待着新人到来。
一声炮响,如顽石入水般激起鞭炮无数,噼啪炮声中,杨宪源以红绸牵着头
盖红巾的柳芳依跨过门坎,踏上红毯,满是笑意的向高堂走去。
新人入场,赢得满堂宾客欢呼喝彩,柳芳依脚步微微颤抖起来,前方便是拜
堂之处,若不在这之前有所作为,之后便是木已成舟,但,自己有勇气去掀开压
在自己头上的红巾吗?红毯不长,却似不见尽头,脚踏实地,却如崖边行走,柳
芳依心中煎熬纠结,却不免跟着杨宪源亦步亦趋,直至主桌正前!「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主婚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柳芳依彷佛被无形之手操控一般,机械般弯腰
,起身,转向,再弯腰,再起身,直至礼成。
「送入洞房!」
又是一阵哄闹,柳芳依目不能见,却能感受到场宾众的兴奋与热烈,他,是
否也在其中,与他们一样欢欣叫好呢?还是在为自己所托非人而黯自神伤,默然
独饮?是了,他身边有晏饮霜与薛梦颖这等绝色相随,如何会在意我呢?脚步,
依旧缓慢,需人牵引,但似乎,轻快了些许。
墨天痕三人因有恩于少主夫人,今日也应邀出席,坐在正厅离主桌不远的一
张桌前。
看着柳芳依被那衣冠禽兽拉入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