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刻离毕业还有二年之久。
这个暑期他没去岭南,也没再参与农合杯,聚会时他把任务托付出去便去驾校报了个大货。
教练问摸过机动车吗——手扶或者四轮都算。
书香告他开过狗骑兔子跟普桑。
教练说只要开过就行,他说大车跟小车的唯一区别就在二联动上,「有劲儿就能招呼。」
这所谓的招呼就是给方向盘打轮,力气活。
他说142没有前四后八好开,但眼下都是这车,别无他选。
他还说:「小车轮不上摸,大车还不随便?照着一天开都行。」
确实随便开,就是天太热,车里更像是蒸笼,一个多月下来,光藿香正气书香就喝了好几十罐儿,不止瘦,人都成晒黑了——难怪去河沿路上的计生委吃饭会被取笑,说都成黑三郎了。
八月中旬的一个周日早上,天阴得像是被泼了盆脏水,刚行至闹街就赶上雨了,于是书香就去了焕章的照相馆。
这阵子,焕章时不常地也会上驾校转转,去看杨哥练车,他说店里有保国盯着,忙的话会来电话。
其时也没大事儿——学生们都放假了,机关单位也没啥业务。
尽管如此,保国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说齁屄热的,打杂跑腿都成他一个人的活了,还不给钱。
这会儿,保国就在门口嘟哝,说见天吃大饼咸菜,自己都成咸菜了,还指起脸来给书香看,「杨哥,你看我这脸上还有血色吗?」
焕章说那叫没血色吗,那叫纵欲过度。
保国哼唧着打柜台里把牌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摔,仍旧兀自嘟哝:「纵个鸡巴纵,都是吃榨菜吃的。」
大雨如豆,砸到玻璃门上,很快便汇聚成流漫到了木兰的轱辘底下。
扑克牌落地,被保国催促起来,书香收回目光时,也敲了敲桌子。
他管不上,却笑着把脸转向保国,「想吃啥?」
保国说:「牛肉,排骨,反正是肉就行。」
见焕章也管不上,捋着牌就又丢出个三带,还是都管不上,打杨哥身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三五,他说:「反正说啥也不吃榨菜了。」
书香抽出两根三五,扔给焕章一支,扭过脸又看向保国:「去哪随便点。」
保国不带犹豫,说想去小洞天吃自助,老么长时间没去了。
焕章胡撸他一把脑袋,笑着说前两天不刚去,又说:「完事是不是再嫖个小姐?」
「我,我在大娘跟前替你打马虎眼怎不说?」
保国脸一下就红了,他手捏炸牌,以至于净手后都忘了跟内哥俩收烟了。
说是去小洞天,都十一点了,雨却还在下,地点就改在了薛记肉饼那儿。
路过吉祥门口,焕章说应该招上凤鞠,不过他说他去肯定招致白眼,干脆还是杨哥你自己去吧。
保国也卜愣起脑袋,说每次都是他去跑腿,这次打死也不去了。
书香说先去吃饭,这事儿回头再说。
到了肉饼摊要了瓶白酒和两个拼盘,他还要了一掐子烤串。
保国说自己也喝白的,结果一杯入肚就开始胡咧咧,说去不起云燕,不过月世界还是可以的——不比工贸街的次,关键还能赊账。
他说去了两次感觉良好,吃完饭应该去热热身。
焕章说这点出息,转而问杨哥,说这也去天海二年了,怎就没找个妞尝尝呢。
书香笑着跟焕章碰了一个,说怎全鸡巴问这个呢。
焕章说当然得问了,他说同学们光结婚的就多少,没结婚的也基本上都有另一半了,「唯独你。」
他说想当初——在国贸换了多少马子,什么蝴蝶屄鲤鱼屄,连白虎都上过。
一听这个,保国顿时来了精神。
「也不说带个嫂子回来,肏,他都带回家多少个了。」
他手指焕章,面向书香说:「别是你鸡巴不行吧杨哥。」
书香按住他脑袋推了出去,「屄肏的,都喝帽歪了。」
「帽歪照样能崩锅儿,不信咱就去试试。」
「说好了,喝不完可灌你。」
就焕章如厕这功夫,书香扬手又要了俩扎啤,还给凤鞠要了俩肉饼,瞅着保国托着腮帮子在那磕头,他说:「眼都睁不开了。」
保国哼哼着,忽地凑了过来,「哥啊,跟你说个事儿。」
瞅他两眼猩红,脸上都是汗,书香「鞥」
了一声。
「知道我大娘的事儿吗?」
突如其来,书香斜起眼来挑了他一下,随即拾起桌上的烟点一根,不过很快就把烟给他杵了过去,随后又拾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头些年我就觉出不对了,在菜园子里……」
保国咧着嘴,气喘吁吁,「这回改地窖了,地窖里啊。」
内股劲儿让书香看到了当年时的自己,不过他没接茬,闷头啐了口烟花,又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