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则松懈不堪,甚至连拦
子马都没有放出,守夜的兵卒还在睡大觉。契丹兵马尚且如此,至于京州兵、部
族兵则更加不如,不但营伍不整,纪律更是松懈,有的彻夜饮酒作乐,有的在赌
博,更有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妓女出入营中如同出入菜市场一般随意。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皇太孙的东宫大营还算不错,自己一行人离老远就被拦子
马发觉了,显然警惕性并未松懈。看来不枉自己费心培养,总算没叫自己失望。
「众卿平身,皇太孙何不见驾?」
耶律洪基此问并非存心找茬,其实只是个场面话。他料定耶律延喜此时醉酒
难起,只待众官解释一下,便顺势赐解酒汤药,然后入帐好生抚慰皇太孙一番。
但是却见众官一个个只是叩头,却无人敢接话。
这班人平时机灵,怎的到了这时便如此呆头呆脑?
耶律洪基心中暗笑,却见这班官员紧张的面无人色,似乎真是被自己的「王
霸之气」给震住了,他此时酒劲醒了些,夜风刮的身上有些冷了。也不想再捉弄
这班人,便又问道:「皇太孙可是酒未醒?」
这一问,这班官员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皇上恕罪!」这一喊,顿时这班
人争先恐后的喊起来,一片恕罪之声让耶律洪基摸不着头脑。但是他本能的感到
事情有些不妙,立刻下令戒备,身边侍卫立时将他围住,同时左右散开将这群官
员包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张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动手。他的侍卫太
保萧藏奴拔出腰刀,厉声高喝:「有敢妄动者皆斩!东宫兵吏放下兵器!不从者
就地格杀!皇太孙!皇太孙出来见驾!皇太孙呢!?」
耶律洪基此时也是怒目圆睁:「尔等这是怎幺回事!?皇太孙呢?皇太孙可
在帐中!?皇太孙在不在帐中?」他直觉是皇太孙可能出了什幺问题。
此时大营所有的兵将全都老老实实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那些官员
吓的体如筛糠,哆哆嗦嗦只顾喊皇上饶命。耶律洪基对萧藏奴喝道:「进去看看
怎幺回事。」萧藏奴说道遵旨,一纵身便从马上飘身而下,身着铁甲虎背熊腰的
壮汉竟然给人轻如鸿毛的感觉。却见他疾步如风,一晃身便闪进了大帐之内,很
快便又出来。
「启奏圣上,帐内无人。」
「无人?皇太孙哪里去了?」耶律洪基顿时大吃一惊,看这些官员的样子,
难道是耶律延喜出了什幺事儿了?但是若是皇太孙出了什幺意外,岂会有人不禀
奏自己?没出事,那人哪去了?耶律延喜喝酒喝的都吐了,不可能再有力气出去
行走。便是真出去散散步,也不可能走远,自己既然到了,必定有人会去通知他,
而且这些官员也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耶律洪基越发狐疑,喝道:「皇太孙哪里去了?」
这些东宫的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欺君,在皇帝的盛怒之下几乎要给吓晕
过去,总算有个官还算胆大,等他战战兢兢地说完耶律延喜的去向,耶律洪基顿
时大怒。
去找耶律南仙了?
喝成那样儿还能跑那幺远?
不可能!除非……这小子是在装醉!
这是当面欺君!这小子,什幺时候竟养出了欺君的胆子?
若非自己今夜突然性起亲自巡营,只怕根本不会发觉这小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恭顺听话的小子吗?耶律洪基本就是多疑之君,否则当年也
不会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现在发觉耶律延喜暗地里竟然还有自己所
不知道的一张面孔,顿时心中阵阵狐疑。
而且这小子竟然是去找耶律南仙?他有没有把国家大事放在眼中?!玩女人
不是问题,问题是耶律南仙是自己亲自选定的和亲西夏的宗室女子,这小子竟然
搞上了她?这不是存心坏国家大事吗?他有没有把自己的旨意放在眼内?!
其实他早就听说过一些这样的风声,说是皇太孙和耶律南仙有些不清不楚的
关系,因为查无实据,所以他暗中命令萧燕六提醒一下皇太孙不要弄得太过分,
前面的事既往不咎,后不许再有来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阳奉阴违?
耶律洪基越想越怒,真的感觉自己对这小子的培养呵护算是白费心血了。今
天他敢对自己阳奉阴违,明天呢……他还会把自己的这个爷爷放在眼内吗?
「好大的胆子!萧藏奴你去传旨,让皇太孙速来见驾!呃……等等!」
耶律洪基盛怒之下话已出口,但是突然心中一动难得的又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