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头趴在地面上
听了一会儿,脸色早已大变。
确实有大批人马正在快速接近。
难道是外围的官兵?
不可能!
外围官兵各有防区,调动如何没有火牌传令?便是各大部领的私兵,各地活
动的拦子马也应该早有消息传回。而且这附近一马平川,并无任何地形遮掩,远
远看去竟看不到半点灯火,如此数量众多的兵马暗夜潜行,皇帝御驾在此,难道
……
大事不妙!
萧藏奴大喝一声护驾!众侍卫立刻摆出了战斗队形,弓箭全都对着来犯方向。
但是对方的行动也确实迅速,他们刚摆好阵势,仿佛黑暗幽冥之中密密麻麻的马
队就出现了,黑压压的看不出来有多少人,也不打火把,沿着河岸向这边快速涌
来。
「圣上御驾在此,前方军马止步!什幺人!?停下!再不停下放箭了!」一
名小校策马迎了过去,借着火把的亮光,却见对面来的全都是辽军衣甲的骑手,
一个个衣甲鲜明。
难道是哪一路的官兵?
他刚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对面嗖的一声尖锐的风啸,暗箭伤人!
能入选御帐侍卫的,皆是武勇骁绝之辈。这小校虽然阶级不高,但也是武艺
高强。平日里休说着等距离,便是再近些射箭光听风声也能躲开。他听到机簧风
声一响,立时凭感觉一扭身子,同时扬起了左臂的旁牌,却挥了个空。
劲箭穿透了铁甲,直接将他的身子射穿了。他惨叫一声,带着一股血浪被巨
大的箭力凌空惯下马来。
他刚摔下马,萧藏奴的弓弦就响了,雕翎箭离弦而出。数百名御帐侍卫的弓
箭几乎同一时间发射,一阵乱箭如雨而去。地上跪着的萧合达虎吼一声,身上骨
节噼啪作响,肌肉一瞬间好像爆炸一样的鼓胀,麻绳节节寸断。他抢过一张大弓,
嗖的一箭射向来敌!
黑暗中不知倒下多少人马,但是没有起任何阻挡的作用。接着便是喊杀声大
作,似乎漫野黑压压的兵马狂嗥着向这里冲至。
帐内,耶律洪基和耶律延喜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耶律延喜不知道怎幺回事,
但是耶律洪基却是经验丰富,一听外面兵荒马乱喊杀喧嚣的动静便知道自己又面
临一次叛乱。霎那间他看着耶律延喜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难道是这小子?他怕
自己责罚,便想谋反?他有这等谋反的胆子吗?
正想着,一枝劲箭劲洞穿了皮帐,竟从外面射了进来,在另一侧开了个小洞
又出去了。耶律延喜下的惊叫一声,但是却站起来挡在了耶律洪基的身前。耶律
洪基反应迅速急忙抄起一张凳子挡在胸前,心中惊疑。
若真是这小子谋反,便不该以这里为目标。刚才这一箭有可能伤了他,这样
看来应该与他无关?但是战场上的流箭流矢难说的很。而且他竟不惜性命挡在自
己身前,这可不是装出来的。难道真的另有人谋反?
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刚才那一箭说明对方已经有人冲到了距离帐篷很近
的距离,近的可以用弓箭袭击这里了。御帐侍卫骁勇和忠诚他是非常清楚的,这
些死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对手想要接近到可以威胁自己的范围距离内真是难如
登天。除非他们遇见的对手远非等闲可比!
正在此时,萧藏奴和萧合达手持弓箭急匆匆得进来了,萧藏奴的肩头中了一
箭,血淋淋的胡乱抱扎着。两人进来便跪下大声道:「皇上,有贼人作乱!请皇
上速速移驾!」
「萧藏奴,何人作乱?!」耶律洪基当了四十年的皇帝,经历过耶律重元和
耶律乙逊作乱,对于窝里反这种事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是慌乱了一会儿,现在已
经镇定下来了。
「皇上,贼人皆穿官兵衣甲,所持多弓弩,所言多汉话。真实身份不得而知!
请皇上速速移驾,调兵平乱。」
「什幺?!贼人有多少?」
「暗夜之中看不清人数,不过已知兵马当有千数上下。」
耶律洪基也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早有准备。穿着辽军的衣甲,只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真的那里发生兵变了,但是兵变的队伍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
另一个就是有人假冒官兵,若是如此那就可能是早有预谋的。自己的身边近臣侍
卫里,可能有奸细存在。
若是早有预谋,自己匆匆忙忙的离开,可能反而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对方
喊汉话,莫非是汉军叛乱了?西京道的乡兵之中确实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