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扬脖把酒干了,压着手腕说了声随意,转身归座。
“老大你少喝,还有任务呢。”
杨廷松指了指杨刚的酒杯,“都快三顿离不开了。”
“爸你放心,这些天我都控制着呢。”
“那也少喝,完事不还得跟县里那帮人喝吗,武装部、工商局、交通队、外贸局、广播站,来这么多人,你和云丽不都单请?”
“妈,这些天都没超量,再说我也没让云丽喝。”
“你两口子先吃饭,一会儿还得带着小二挨桌敬酒呢!”
“妈,我有分寸。”
这屋子里坐着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都不是村里人。
书香知道一会儿大爷大娘还得出去,就把手拢在陈云丽的耳边:“见着我琴娘和艳娘让她们少喝,告焕章和凤鞠再盯紧点。”
酒过三巡后,知客赵解放从外面走了进来,例行公事开始——由他开道,杨刚夫妇先是去正房跟新亲礼让一番,而后带着儿子儿媳妇回来开始挨桌敬酒。
原本西厢房的这桌不用敬,毕竟是一家人,可赵解放一再坚持要老爷子先来,恰恰又暗合杨刚心思——像大儿子结婚时那样,由父亲起个头——既把礼仪之家的传统发扬出来,同时又烘托了气氛带动了节奏。
屋子里除了学生就是后生晚辈,二孙子端着酒盘、二孙媳妇儿也都把酒给满上了,又有过先例,杨廷松就抄起了头一个酒盅:“头杯酒要感谢我大儿媳妇陈云丽。”
一扬脖,把酒干了。
众人屏气宁息,知道老爷子还有后话。
“给我杨家生了个好孩子!”
话毕,杨廷松看着杨书勤,嘱托道:“二儿,要像孝敬自己父母那样孝敬对方父母,这是孝道,不忘母亲十月怀胎之恩。”
停顿少许,杨廷松抄起第二盅酒:“第二杯要感谢我二儿媳妇柴灵秀。”
一扬脖,同样把酒干了:“红娘牵绳喜从天降,”
同样停顿少许,看向丁佳:“老杨家的子孙又娶了个好媳妇儿。”
说完,第三杯酒便抄在手里:“杨书勤和丁佳大婚致喜!爷爷和奶奶祝你二人生活美满,幸福快乐!”
在丁佳“谢谢爷爷奶奶”
的礼敬下,这酒他仍端着。
这时,李萍起身从老伴儿的兜口里把红包抻了出来。
镜头下,杨廷松略作沉思,很快便吟了出来:“五月闻声起,今春喜迎霞。
青松朝日久,彩云遍地花。勤起舒本意,佳人自年华。廿载扶桑木,书香传世家。”
酒盅一扬,一饮而尽:“这首新婚致辞送给你夫妻二人。”
掌声中,满堂喝彩,李萍也适时把红包递了过去:“小二、佳佳,早生贵子大吉大利!”
说得丁佳脸一红,知道这是奶奶送来的祝福,倒也没有过多扭捏。
“书勤,这得记下来,还得裱起来啊。”
呼声四起之下,杨书勤和丁佳相视一笑。
这自然要裱起来,等彻底忙完了,就把它搬到新房里。
“传家宝这是。”
书勤朝着爷爷一笑,“也跟我哥一样,到时您来给写。”
杨书香在一旁瞅着听着,也闷了口酒。
等到这桌依次敬完,他起身让二嫂子也给自己倒了一盅。
在这喜庆热闹的场合下,他想象着自己入团宣誓时的镜头,觉得应该把拳头放在胸口上,然后再说一些我志愿啥啥啥的话会比较好,或许也更庄重也更具代表,然而大大娘娘面前他却照猫画虎来了句“百年好合”,算作自己送给二哥二嫂的新婚祝词。
落座之后,他鼓秋着回身看了眼大大和娘娘的背身,也不管父亲如何嘟噜着脸蛋子,俩眼一挑,抄起茅台便又续了二两。
这自斟自饮之下难免有些熏熏然,等到杨书勤敬完了酒,他已经有些飘了,晃晃悠悠凑到陈云丽近前,说不好是亲还是啃,搂住脸再次耳语起来,要她转告马秀琴和褚艳艳少喝,让焕章和凤鞠务必再盯紧着点。
陈云丽把话转达过去时,焕章和凤鞠确实在盯着、在劝着,不过六子和许加刚也盯紧了——他二人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都曾努力过,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失败一个成功,而相同之处则同时都把目光悄悄集中在女人身上——六子不甘心,他得不到眷顾百爪挠心,陈云丽进屋之后他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
昨晚上心想事成把马秀琴给干了,今早见到她之后,许加刚免不了一阵飘飘然——沟头堡的女人又咋了?还不是半年不到就被我给办了!他当着赵伯起的面干娘长干娘短的,又借着一旁的沉怡给打“掩护”,虽没碰到肉,可这心理却无比满足。
这不,憨皮赖脸地挨在顾长风的身边,守着马秀琴这块肥肉暗暗得意不说,偶然间在陈云丽旗袍下摆的开气处窥视到了某种风情,这心里异想天开又动起了不该他动的歪念——眼珠子专门在陈云丽下三路漂移,吃不到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