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下子,也许要很久,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希望能听她亲口说。”就算是应风色,也知道对爱你的女人说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听起来有多么糟糕,但他必须跟莫婷说。莫婷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不能一声不响地离开。
莫婷与他并肩坐着,静静听完,才轻轻舒了个猫儿似的可爱懒腰,凑来一张笑
脸。“这不是正好么?”她恬静一笑:“我和杜妆怜有十年之约,所以我给你十年的时间,现实里。我这十年的青春你也享用不了,我觉得很公平。
“你用这十年,把鹿希色找回来,我也有多话要跟她说,不是只有你而已。你若把她养成了女儿,我可以做她的妈;你如果把她养成朋友,那我不介意多个好朋友;你要是把她养成情人,我会把你抢回来,毕竟没人比我们更合适了;若你把她养成老婆,我就嫁给比你更好的男人。”
应风色摸摸鼻子,忍笑道:“最后这个不太像你,不要硬凑吧?”
莫婷叹了口气。“对,男人麻烦死了,自己一个人过多好。我能缺肯好好干我的男人么?”
“这句听着像你妈。”
“所以我要成了她那样,你也别意外。”莫婷轻道:“但十年后我没能履行对杜妆怜的约定的话,你要来救我,别让我死了。这是最起码的朋友之义,你最少要能强到从杜妆怜手底下保住我。”
应风色一怔,终于笑开了,爽朗得看出毛族的豪迈。
“一言为定。”
莫婷走出了应风色养伤的小院,一路向前,始终没有回头,努力抑制着肩膀颤抖。她不能让应风色看见她哭,她的男人其实心很软,他会为了她的眼泪放弃方才说的那些,甚至悄悄随她们逃亡,让魏无音吐血……
多少也是因为贪恋她的胴体,莫婷想。
但他有一天会后悔的,然后一切都变得很丑恶,她不想那样。
莫婷一直走到远方的灌木丛里,确定附近无人,才蹲下来开始哭。
她虽不爱争,需要时也不怕与人争,但她争不过一个死掉的女人。
你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呢,莫婷?还是你笨到拒绝正视这件事,其实他始终最在乎她,直到你喜欢上他,一切都来不及了。
莫婷哭了很久很久,蹲累了索性坐下来,想着想着又掉眼泪;哭累了睡在草皮上,醒了继续哭……就这么耗了一整天,直到觉得够了。她来到梁燕贞屋前,轻轻叩门。梁燕贞并无诧异,见了她的红眼眶和发上的草秆,也没主动抱她,除非她想要。她的决定要被尊重才行。
莫婷定了定神,果然没有索抱,只微微一笑。
“我们走罢。”
梁燕贞一行启程时没惊动任何人,天还未亮便悄悄出发,毕竟是逃亡,距离韩雪色回到身体里,不过才隔了几天。他是在半夜里听见些微动静,惊觉到姐姐要走了,从窗隙里远远瞧着。
没有道别便离开的,不只梁燕贞而已。
从他醒来之后,应风色和冒牌货叔叔就没再出现了,身边虽多了很多新的人,除了已识的聂雨色、莫殊色,照过面但几乎不认识的大师兄秋霜色,那个叫沐云色的小男孩也非常讨人喜欢;以聂雨色的标准,他们绝对是狼的孩子,简直棒透了。
阿妍姑娘一直陪着他也很令他开心,虽然魏长老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好看,尤其善于逗女孩子开心这点,感觉不是太妙。他越来越常担心,阿妍会忽然喜欢上其中哪一个,而最具威胁性的绝对是沐云色。
莫殊色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飞雨峰,但他是莫大夫的弟弟这件事完全没有人相信。莫大夫——比较年长但艳丽的那位——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梁小姐的车队安静地离开了仰秣村,韩雪色本想送到村口便罢,回神时,已在村外奔跑,步子越跨越大,速度越来越快,风像刀一样刮过他的脸,锋锐的微疼似乎打开了封闭的感官,毛族青年发足狂奔,尽管他腹间的创口似乎不该这样。
马车都是轻装,若非顾及不擅和不宜驰马的洛雪晴、莫执一等,以梁小姐的脾性,肯定是健马烈鬃一路飞驰的,因此虽是马车,速度倒也不慢。梁燕贞直到旭日从地平线露头,映得四野一片金芒时,才发现后头有人越奔越近,那弹蹬的力道与起落的节奏完全就不是轻功纵跃之术,而是凭筋骨肌肉之力硬干的跑法,然而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转眼也越过最后几辆车,直向她奔来。
女郎定睛一瞧,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探入车内:“莫婷,他的伤……是能这样跑的么?”黑发雪肤的女大夫并未回头,一瞬便明白她指的是谁,俏脸微变,摇头道:“不成……伤口会裂开的!严重的话有失血而亡的危险!”
梁燕贞想也是,急道:“你叫他停啊!他一向听你的话。”
莫婷咬唇不应,罕见地闹起别扭来。梁燕贞急了,一旁莫执一猛逗女儿,似乎其乐无穷:“他才叫她婷!她多半是喊他‘色’。”莫婷会过意来,绣鞋一跺,耳朵都红了,又羞又窘:“……娘!”
莫执一正色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