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石秀所说,他被抓只是梁山写的一场戏。所以,即使他杀光了那五个强暴杨雄的人,却并不担心后路,也不用逃跑。他将尸体暂时藏好,等杨雄休息够了,有了力气,才用预先约好的暗号将解珍解宝两兄弟叫到院子里来。二人已经重新穿上衣服,装成有气无力十分虚弱的样子,而解珍解宝则押着他们回到囚车所在的院子,把两人押回囚车。
若有人问扈桨等人去了何处,解珍便笑着说他吃酒去了,于是众人都不再问。
到得入夜时分,解珍解宝去而复返,带来了母夜叉顾大嫂等人。几人装成是受了命令来的,带来盘碗,装满饭菜,说要让梁上这些贼寇吃个饱饭再上路,免得到了州府中人家见这几个人被饿得面黄肌瘦,不信他们是山贼,还当是扈家庄的人用流民抵匪,反倒不美。
顾大嫂口才了得,把院子里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说服众人,便将饭菜端给杨雄等人,囚车虽然能困住一个成年人,但缝隙其实并不窄,要将区区一个饭碗端进去倒挺容易。杨雄接过顾大嫂送到手中的饭,在二人眼神接触时,他瞧见顾大嫂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感觉到她用手指在他掌心划拉,写了个暗号,顿时心领神会。
“多些这位大嫂子了。”杨雄客气一声,端起饭菜放心地吃。
若不是自己人送来的饭,他还要担心这些菜里会不会被下了毒,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扭头又看石秀那头,果然见到解珍也悄悄给石秀使了个眼色,夜晚,院子里只有火把照明,若不是有心观察,并不会发现这一点近处小心的眼神交际。随后,顾大嫂一行人与时迁、秦明、王英各自递送暗号,通了气,方才分开。
就算不是梁山人的时迁,悄悄观察一下其他几辆囚车,也就懂了,乖乖端起碗吃饭。
既然这饭菜有人作保,当然得一次吃好,填饱肚子,稍后才好行事。
不然一群饿痨鬼如何扑腾得起来?
在杨雄等人吃饭期间,顾大嫂与解珍解宝又拿出带来的酒坛,打开后酒香扑鼻。
顾大嫂舀了几碗酒端给众人,笑道:“这是前头打胜仗开宴席的酒,诸位兄弟守着这些梁上贼寇,真是辛苦极了,少庄主特意托我将这些酒带来,请诸位喝,千万不要客气!若是没了,我再去取。”
众人不疑有他,顿时欢呼雀跃端起了顾大嫂送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再来,再来。”顾大嫂热情地招呼众人续酒。
在顾大嫂和解珍解宝反复劝酒下,几乎人人都至少喝了两三碗,自忖酒量好的,则更大方。反正他们只是负责看守,并不负责押送,明天会有其他人接手这批囚犯,押送到州府去,至于他们今夜大可以不醉不归。
“喝喝喝,哈哈哈……”顾大嫂笑着给人一勺一勺舀酒,直到在场众人都喝得醉醺醺。
直到这时,顾大嫂才放下木勺,看着空空的酒坛,露出笑容。
“砰!”时迁忽然将碗抛出来,砸在地上,闹了起来,“怎么没有鸡吃?”
祝家庄众人喝得烂醉,听到他忽然大叫,还没回过神来。解宝却突然跳起,指着囚车里的时迁骂将起来:“嘿!你这个小贼真是无礼,请你吃喝,竟然还怪没有鸡吃?你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不过是阶下囚罢了,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我就要吃鸡!要一只鸡怎么了?前面不是开宴席吗?怎的连只鸡都没有?”时迁骂道。
“有也不给你吃!”解宝跳起来与他对骂。
二人你来我往,吵得难解难分,说话又有趣,顿时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然而这些喝得迷迷糊糊的醉鬼却没发现,顾大嫂与解珍已经悄悄绕到人群后方,抽出一把长刀。二人对视一眼,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立即拔刀朝前砍去,将两个看戏看得入迷的呆子头颅一刀斩落,随后又拔刀砍向其余人。在场众人完全没有准备,甚至还没发现,顾大嫂和解珍就已经杀了数人。
当众人回头时,解宝也Cao起一把刀,砍杀了时迁囚车旁的两个看守,闷不做声继续动手。
对于祝家庄这群看守来说,就是毫无准备地变了天,自己人突然变成了敌人,还杀了他们好多兄弟。但囚车里的山贼也并不安分,杨雄已经休息够了,大喝一声,一拳打烂了囚车的木桩,跳了出来,捡起地上一把刀,给顾大嫂三人助阵。
石秀伸手抢了旁边一看守的刀,剁开门锁,冲了出来。秦明亦然。
王英蜷成个rou球,大喝一声,撞向囚车木柱,如秤砣般撞断木柱,滚出囚车。
秦明握着刀,要给时迁开门,时迁却笑嘻嘻说道:“不必劳烦哥哥。”
“大家都在搏杀,难道你不出来,等死不成?”秦明是暴脾气,顿时急得骂道。
“小人自有妙招。”时迁说完,忽然蜷起身子,身体里“咔哒”响了几声,随后他凑近木柱,整个人化成薄纸般,从木柱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出了囚车,他浑身又“咔哒”作响,随后笑嘻嘻对秦明道:“哥哥,你瞧我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