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他的脖子,席冶便受宠若惊地把人搂住了:“怎么了?”
“你还回来吗?”廿一闷闷地问。
就这五个字,把席冶问得心都酥了。他觉得小孩这是喜欢上他,离不开他了,生怕被始乱终弃错付终身。殊不知,廿一其实只是想问清楚,假如席冶不回来,他还能马上收收心找下一个,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
“你亲我一口我就回来。”席冶笑道。
廿一起身在席冶脑门上嘬了响亮的一下,吮出一个粉红的大印子来:“一大口。”
那用力的劲儿把席冶都给亲愣了,几秒之后朗声大笑:“贯会骗人,不信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廿一尚未来得及察觉男人眼中的危险,就被一只大掌按住了后颈,视线里是席冶逐渐放大的双眼,潋滟含笑波光流转。
男人微烫的气息喷到面上,而后,下唇被蓦地含进一张湿热的嘴里,吮吸间发出细微粘腻的阵阵水声。
一条湿热的舌碰到他的齿缝,锲而不舍地一下下舔着,流氓地还要向里钻。
席冶只见廿一蝶翼似的睫毛快速扇了几下,安静地合上了。这时掌心中相抵的力道消失,他一直想进去的地方便微微开启了一条缝……
“嗯……”被猛地攫住唇舌的人发出声短促的呜咽,两手推着席冶的肩膀,却被颈后的大掌拿捏着命脉,只能任男人的舌头在口中游走探寻,彻底尝了个遍。
短暂分离给人以些许喘息,而后便是更加长久的掠夺。席冶眯着眼把廿一的每一丝表情尽收眼底,如渴水之人恰逢甘霖,肆意汲取着送到唇边的香甜。他用几乎将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抵着廿一敏感的上颌搔刮撩动,又卷着小孩不知如何躲藏的舌头向自己口中勾引,逼出人一声声近乎求饶的哽咽。
廿一后悔极了。
他本来以为娶一个beta能躲开alpha那些令人窒息的占有和掠夺,可谁知却挑到一个更欲求不满的。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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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用着急研究抑制剂,在第二天夜里,廿一拒绝了席冶的亲亲抱抱,毅然回了家,拉着父亲下到地道里。
“爸爸我有喜欢的人了。”廿一很平静地说。
西狞伟岸的身形顿时摇晃了一下。
他就觉得上次廿一把人带回家不对劲,往常暴露行迹的时候,都是小崽子自己下手解决,实在打不过了再找他动手,哪会直接把人带回家,还让他们配合做戏。
但是听着听着,西狞的神色凝重起来,逐渐坐直身体——他大致听出席冶他们有个从A国向外运人的计划……
廿一隐去了他才应该是被带走的人,跟父亲讲,席冶答应他,假如他能再平安回来,就带自己走。
“爸爸,我肯定不会跟他走的……但是,我也喜欢他。虽然他能不能回来也不一定……但是,我该怎么办呢。”廿一低着头诉苦,摩挲着自己凸出的腕骨——刚刚分别前,席冶才吻过它。
西狞沉默了,浑浊的眼神飘了一下。他儿子从小到大聪慧通透,一直懂事得让人心疼,极少向他寻求帮助,沉默片刻,道:“等他,然后跟他走。不用挂念我们,我有你妈,你该滚滚。”
“你别又想不要我。”廿一揪着脏兮兮的衣袖,瞥了西狞一眼:“小时候你也老想把我丢了,就是爬,我也要爬回家的。”
西狞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一下,大掌在裤子上搓了搓:“……还记得呢。”
“嗯,我记事早。”廿一用力点头。
西狞淡淡地笑了一下,忽然就道了歉,认了自己一直死皮赖脸不认的账。
然后廿一转达了井大夫对母亲的叮嘱,殊不知神通广大的井靖也早已经直接跟父母牵上了线。
冲西狞叨叨完了,临走之前,廿一神清气爽地站起来,腻到男人身边想要抱。
“多大人了,以后不许了!”西狞站起来,不让小崽子往自己身上蹿。
廿一耍赖,他知道西狞拿他没办法。
——小时候,他每天只能见西狞一个小时,于是讨抱抱讨成了习惯。西狞心疼他,都会满足,更别提现在一个月才能见一两次面了。
西狞望着廿一的方向,最终还是妥协一般举起一只手。
廿一立刻窜了过去,搂着男人的腰。
察觉今天父亲回抱住自己的手格外地紧,廿一眯着眼笑出来。
西狞抱着怀里的人,混沌的眼珠下情绪翻涌。
四五年了,别人的小孩都是长身体的年纪,他家的却一点个子不长。廿一从小挑嘴挑得厉害,身上一直都是这几两肉,娇气的习惯怎么也扳正不了。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把廿一藏到地道时,小孩才四岁,抱着小毯子坐在墙角,在黑暗里不吃不喝不睡等了他整整一天。最后他下去找人的时候,小孩什么都不说,只是搂着他脖颈的手用力到发抖,热乎乎的眼泪顺着小脸无声地往下淌。
就是那天,廿一叫了他第一声“爸爸”。
西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