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狞消失的第二天,旷工记录就被反馈到了区里,紧接着调查小组找到了卧床不起的芷青,几小时喋喋不休地盘问究竟西狞去了哪里?是不是叛变去了别的区?又是不是叛逃去了敌国?
看在芷青似乎病入膏肓的份上,调查组没动用手段,只是派人驻守在房子里,跟芷青同吃同住,坐等西狞自己回来。
——想当年,西狞芷青的爱情在整个西区也是件轰轰烈烈的奇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是最近,井靖每天以保护所的名义去卫生室取药,然后绕到打折区,用卫生室的名义把药交给芷青。
保险起见,他每次都按十人份拿,防止有天他突然不在了,芷青这边断了药。
这么绕一大圈再回西四青,井靖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向眼巴巴等着他的廿一交代情况。
“情况还不是很乐观……他的alpha离开太久,现在只能靠药吊着。当然,也并非没有希望,关键是看这周服药的效果。”井靖安慰着廿一,看着他失魂落魄地离开,愁肠百结地叹出一口气。
正值下工后的自由时间,廿一站在空旷的Cao场正中。
沉沉的夜幕压下来,四周密不透风的红墙仿佛一双手扼住他的咽喉,将他囚禁在这一方逼仄的天空下,挣脱不开,又逃避不了……
“那个,廿一,到我办公室来。”侯淘说完,负着手走在前面。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侯所长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瘦着,几乎他走到哪里胃就把空城计唱到哪里。这么从背后看去,终于隐约看出些少年郎的模样。
廿一还在猜测侯淘找他有什么事,等回过神,才发现被领进了一个熟悉的房间——席冶的私人办公室。
最近他似乎成了这里的常客。
“谢了。”席冶向侯淘示意,然后关上了门。
Cao场上的照明灯骤然开启,白炽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霎时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一切都朦胧起来。
席冶看廿一的神情就知道芷青的情况不太好,便没有问,张开双臂温柔地将人抱住,慢慢退至床边,示意廿一坐在自己腿上。
“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我给你留了水果。”席冶把去了皮切成块的橙子端到廿一面前,手穿过廿一的腋下,把人抱了个囫囵:“先吃点酸的,再吃个鸡蛋。”
廿一安静地把橙子和鸡蛋一口一口吃完,似乎由于身体主人过于忧郁,胃也识时务地没再折腾。
他任席冶像照顾孩子一样帮自己擦嘴擦手,忽然睫毛一抖,转身就撞进男人的怀里,紧紧搂着不撒手了。
“终于开始舍不得我了?”席冶被冷不防撞到墙上,马上抱住了跪在他身上的人,笑着亲了亲廿一敏感的耳垂:“还是舍不得我每天端茶倒水地伺候你?”他摸摸廿一的腰,满意发现养出了点rou了。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廿一消沉地问。
“下午。”他们要跟冷藏车一起走,方便藏人。
席冶稍微放开廿一,将柔软的唇印在他的眉心、他颤动的眼睫、他挺巧的鼻梁,又含住他抿得紧紧的嘴唇,舌头熟练地钻进对方口中游走。
又shi又黏的一吻完毕,廿一高高仰起脖颈配合席冶逐渐向下的吮吻。
他盯着灰白的墙壁,不明白以前坚不可摧的自己为何突然如此害怕与席冶分别:“你什么时候回来?”
席冶动作一顿,轻咬着廿一秀气的喉结:“你想我回来。”
“嗯。”廿一没有阻止席冶脱他衣服的动作。
席冶慢慢把人压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了两人的身体。
当他把手放到廿一的衬衣扣子上时,小孩没有反抗,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执着地等着一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能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两年。”席冶坦言,手下动作未停。
他亲手剥去廿一的衣衫,看着这副纤细的身体一点点展露,俯身爱恋地啄吻着廿一单薄发抖的胸膛:“你会等我吗?”
廿一沉默着,突然ru尖被叼着向上拉起,刺痛让他凄然地望向席冶,眼角绯红,高高地挺起胸膛,手指不自觉搅紧了身下的床单。
席冶一只手就托起了他的屁股,十分轻松地将裤子也剥掉了。
那一个“等”字被含在口中,最终却变成了毅然决然的“不等”。
席冶饶过可怜的红豆,问道:“为什么不等?”
“因为你坏,明明可能不回来,还要我一定等,明明那么危险,却让我成为催你送命的刽子手。”廿一倏地用小臂遮住双眼,将脸扭到另一边去,咬住下唇不让再多的声音泄出来。
他放狠话,卸包袱,就要让席冶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乖,别哭……”席冶俯身,轻轻挪开廿一的胳膊,温柔地含去那些咸涩的眼泪。
他承认自己自私且卑劣,即便心思被直接戳穿了也不想放手。
他喜欢廿一,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尝到可以用“爱”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