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章:天真的雌性</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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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瀰漫著濃厚的費洛蒙,使得踏入門內的身影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但是牠還是十分迅速地早回了原本平淡的面容。牠俯視著畏縮在床腳邊的盖凡,眼神中沒有一絲同情、憐憫,畢竟牠本來就不需要那些無謂的情感,牠只需要順從地遵循著主人們的指令便行了。
「您怎麼來了??亜塭先生??」當那雙牛津鞋踏入房間內時,盖凡便知是誰走進了牠的房內,畢竟這雙與其他僕從不同的白色布洛克雕花牛津鞋,也只有亜塭先生穿戴。盖凡拼命地收所縮著腹部,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些嗓音,咬牙地仰望著眼前的身影。
「我就直話直說,不拐彎抹角了。」亜塭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在處理這件事情上,畢竟牠待會還要去確認各個部門今日的工作狀況,再加上牠同時也要提前準備一些,主人們前去晚會的服飾與一些細項。
盖凡完全不理解為何亜塭先生會出現,雖然牠有些懷疑牠出現的原因,但是礙於牠此刻思緒恍惚,再加上牠本來就不是一個愛於猜忌的性格,因此牠只是疑惑著牠來這是否是要告知自己什麼重要之事。
「盖凡,為了白小姐,你什麼都願意是吧?」亜塭摸了摸頭頂上的銀灰色貓耳,這是牠的一種習慣性動作。
「??」盖凡沈默,沒有回應牠類似問句的話語,因為牠知道牠並非在詢問牠的意思,而是一種鋪陳話題的方式。再說了,要是這真的是一個問句的話,牠也絕對會知道牠接下來的答案是什麼,毫無疑問的肯定句。
自從,白出現在那扇牠從未肖想推開的門後時,牠就知道自己將為了她訂下何謂深沈的覺悟;在牠如此狼狽落魄之際,那柔弱卻又異常清晰的嗓音拯救了已經毫無生念的意識。
從未被他人需要過的牠,此刻卻被一名人類的女性所救下,而那瞬間牠便在心中發下了誓言,這卑微、低賤的牠願意用餘生來換取她所求的願望。
為了她,要牠犧牲一切也甘願。
牠願意以焚燒自身為代價,照亮樣她逐漸黯淡無光的眼眸。
「僅有一次機會。」那雙犀利的琥珀色貓眼捕捉到了那甘之如飴的深情後,牠便滿意地搖晃了那藏匿在暗影中的貓尾。
「你能讓白小姐得到自由的機會,只有一次。」牠沈穩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牠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話方式,卻令人不免感到一絲的威嚇。
「那??我該怎麼做?」盖凡吃力地撐起了自己尚未退去高溫的身子,泛白的唇瓣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麼開口。
「這些你無須擔心,你只需要在明日凌晨五點出現在西門就行了。」亜塭收下了撫摸著貓耳的右手,輕推了推單眸鏡框同時也伴隨著鏡鍊的折射光點。
說完這句話後,牠就淺淺一笑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令牠嗅覺難受的房間。
“明日,凌晨五點,西門。”盖凡在心中不停地默念道,深怕一停下來就會忘記了這重要的時間與地點。
能令白小姐自由的機會僅有一次,牠絕對不能失敗??但是,牠心中明明祈願著她能得到她所嚮往的自由,卻又很矛盾地不願離開她,渴望著牠能伴著她直到她闔上眼眸再也不會睜開的那個時刻,如此這般牠才能毫無牽掛地捨棄這已無痛覺的身軀。
「??」牠仰視著被寧靜所遮蓋的夜晚,由窗外照射進室內的月光,此刻正輕撫著牠憂心的面容,但也依舊未能除去心中的錯愕感。
一人的空間裡僅有著無法忍受的孤寂感。
白緩緩地攤開了被緊握到變形的細小紙張,上面用著黑墨水寫著“明日,凌晨五點十分,西門邊的廊道”,她的視線裡全被這短短的訊息所佔據了,心底藏不住的喜悅,同時也夾帶著忐忑的心態,再過不久她便能從那三人的掌控中得到解脫。
自由是那麼的可貴,昔日的她從未思考過這麼簡單的問題,因為隨手可得,所以不曉得它有多麽的珍貴。
家人也是這麼一回事。
總是不聽從父親與其他長輩們的叮嚀,每日都妄想著走出這隱密的居所的她,根本不明白為何他們會如此訓斥著試圖跑出森林外的她,畢竟她從未體會過獸族是如何迫害、壓榨懦弱的人類,又是怎麼將他們視為商品陳列在那群純種獸人面前。
現在的她後悔已來不及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報應,不懂的珍惜為何的她,只是愚昧地認為熟悉的舒適圈便是禁錮自由的地方,但是真正出來後,她才理解昔日父母親的訓斥,是為了令自己遠離真正的危險。
人類是如何脆弱,在獸人面前根本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好想回家。”白細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泛起淚光的淺色眼眸,桜色的眼角下溢出一顆又一顆透光的淚珠,因為憶起了以不復存在的家人,心中埋藏許久的委屈、難捱一瞬間就使得她徹底崩潰。
她靠在冰冷的玻璃窗面上,指腹輕敲著透明的玻璃,企圖用這規律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