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如影随形。楚琸一如既往地讨厌柳絮,但二十三岁的楚琸并不讨厌自己的哥哥。
楚琸不由得暗骂一声,对着楚郁道:“你在几楼?我现在就来。”
按照先前找他灌酒、还要给他介绍美人的公子哥说法,今天应该是楚郁怕他无所事事跑出去和人瞎玩,所以叫他去当个专职司机。
这时的楚琸还没有和楚郁闹得那么僵,两人好歹还是一对兄弟。只要是兄弟,他们就是一家人,就算楚琸有点贼心,对着楚郁依旧是兄友弟恭的。
他在这个年纪尚还不敢和楚郁唱反调,就算心中万般不情愿,甚至还偷偷跑来和人喝酒,那也应该说明了楚郁谈生意的地点就在附近。
楚琸脑海中没有丝毫这几日的记忆,但对这片地方倒是熟悉,稍微在心里思索片刻,就得出了答案,知道这周边能让楚郁和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一块儿谈生意的高档酒店就那么一个,当下快步从卫生间走出去,一路穿过走廊,在正从一楼缓慢上爬的电梯旁边按下行键。
楚郁的声音自从听到了楚琸的答话后也变得明晰了些,他身旁的人变本加厉,接连询问楚郁要不要对方开车顺路送他回去。
“不用了。”楚郁再次谢绝对方的好意,“有人马上就来接我”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才冲着手机低声道:“我在六楼,你一上走廊就能看见。”
“行。”楚琸简洁地应道。电梯门开了,他刚打算迈步进去,先前那公子哥又突然鬼魅般从不远处的包间里钻了出来,手里拎着个干了一半的酒瓶,身后大开的门内一片欢声笑语,当中夹杂着若干鬼哭狼嚎。
见到楚琸要走,那公子哥立刻皱起了眉头,说:“怎么了?这就不玩儿啦?”
楚琸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事。”
对方嘁道:“你能有什么事儿啊,怎么了,你哥叫你继续给他开车啊?不是说好今晚高兴高兴,不管你哥了嘛!他又不是几岁小孩,自己还不会开车回去?”
楚琸下意识地将手机拿远了些。那公子哥叨叨地说个没完:“虽然那个你懂的吧?嗨!其实我们哥几个都懂你,刚才那个难道不像楚郁么?我觉得像得很呢!与其给真的跑腿,不如让假的伺候伺候你,多爽!哎,你能想象楚郁跪在你脚边给你舔么?想一想都要哎!你干嘛——”
对方没说完,忽地被楚琸单手抓着肩膀,狠狠地抵到了旁边的墙上。
那人的后背摔在硬质的墙面,发出一声沉闷的“砰”——
对方龇牙咧嘴,肩上被人捏住的地方都快被掐碎了,叫他接连嘶声,一派想叫叫不出来的苦相。
楚琸满脸不耐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说楚郁时反应那么大可能是对方的话过于露骨,根本就是自己在意淫楚郁——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一根葱?
楚琸完全没有印象:自己以前居然还结交过这种货色?
那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半是惊讶,半是恼怒,还有些怯意,叫道:“你有病吧!”
楚琸不知道楚郁在电话那边听到了多少,心中更加烦了,在那人身边的墙面又踹上一脚,手上更加加大了力道,这才成功叫对方闭上了嘴,复又低声说:“我改变口味了,这样可以吗?楚郁明面上好歹还是我哥,你是在损他还是骂我?放尊重点懂不懂?”
楚琸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更懒得听,眼见着那人确实没有再阻拦自己的意思了,这才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把又要合上的电梯门重新按开。他将手机从裤子里面掏出来,上边已经显示成“通话已挂断”,给楚郁拨过去时,也变成无人接听了。
楚琸心中有些疑虑,好不容易到了酒店,上到六楼,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看着,更不说是楚郁的身影。
他来的路上有些急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楚琸从电梯里出来,朝走廊两边来回看了几眼,用手机给楚郁拨了个号。对方当然还是没接,楚琸却清晰地听见一阵模糊得几乎听不见的手机铃声从走廊一侧的尽头幽幽传来,直到他朝着一个方向又走近了几十来步,才终于将那声音听清。
他走入酒店走廊末端的洗漱间时,两人之间单方面的手机拨号还没挂断,卫生间内其中一处隔间紧紧关合,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时而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并不平稳的急促呼吸,声响很浅,好像它的主人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既然手机就在身边,为什么不接电话?
楚琸挂断了通话请求,慢慢走到了门边。门内的楚郁似乎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一瞬间连呼吸声都停顿住了,随即又若有所感地低声询问:“阿琸?”
“是我。”楚琸曲起双指,轻轻在隔间的门上敲击两下,又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才终于吐出来那个字眼:“哥。”
他停顿两秒,用以平复转瞬间在心中奔涌起来的千般交杂心情,方才又问:“你怎么了?”
他的这句疑问像是一个开关,楚郁顿地在门内发出一声清晰可辨的喘息。很快,门也开了,楚琸只听到对方拨动隔间门把手的声音,紧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