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秋岩啊,要不是他马上要参选、要让咱们投票,你说放在平时他能管咱们吗?他和杨君实搞联合省政府搞了四年了,也没见他俩来管我们啊!”
……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真的是我太年轻太愚笨,有时候又很天真。
夏雪平听着他们的牢骚,只是边听边皱眉,也并不去多加评论。
说到最后,那个秃头的老爷爷又说道:“雪平啊,还有这个小秋岩,你们两个在咱们眼里,还都是孩子,你们不懂啊,不懂当初的天网对我们而言是什么,你们也不懂,老夏为什么要建立这么一个组织!所以,你们现在也应该是不懂,为什么我们要跟着小邵一起,重建这个组织……”
邵剑英连着喝了三盅酒,闭着眼睛叹着气,又放下酒盅,看着夏雪平说道:“‘这个国家至此病了。’二十几年前,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廖京民跟叶九昇确定下来要搞两党和解的那时候,你父亲就是这样说的。他还接着这样说:‘如果这个国家一病不起,那么我们就要争取做这个国家的良药。’这些话,他没跟你说过的吧?雪平啊,你说你觉得恩师不会是能建立起‘天网’这样的人,但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真的了解恩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父母的人——你觉得秋岩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呐,我来问问秋岩,你觉得你完全了解你妈妈雪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我看了看夏雪平,犹豫着不知到底该怎么说。邵剑英的这个问题,如果换成十月份让我回答,我是绝对会给出一个相当有底气的答案的;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敢说我了解她……周荻的日记、装着满是当年和于峰回忆的盒子、那份于锋给十几岁时候的她拍摄的泳装写真、还有那枚戒指——哦,对,那枚戒指是秦苒那个贱女人的,这个赖不到夏雪平身上。
我正这样想着,邵剑英又继续对夏雪平老气横秋地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你现在肯定好奇,我们这帮人到底是怎么被你父亲纠集到一起,成立的这个组织的,对吧?”
“怎么成立的,您倒是说说。”
夏雪平倒也冷冰冰地跟着邵剑英捧哏。我是并不真正了解夏雪平,但我觉得邵剑英也不见得真正了解她——别人捧哏的时候一般都是服软了,但是如果夏雪平跟人捧着说话的时候,她肯定是在心里憋着火。
接着,邵剑英便将故事娓娓道来:“那是在二十三年前的秋冬之际,当时担任重案一组副组长的我接到了通知,要求我们火速赶往首都,并几乎在同时,省警察厅跟安保局下令,在Y省各地实施管制宵禁令——我坐上火车的时候,发现那一整车都是各地市级警察系统跟检察院、法院的人,还有不少国情、安保的干部,到了首都,我们直接先去了中央警察部的大院,而你的父亲、我的恩师夏涛,当时正站在中央警察部总部大楼门口搭建的演讲台上。你的父亲跟我们这些来自全国的中低层警察司法干部们慷慨激昂地讲了一番话,随后我们就被临时编队、发放枪支弹药,去了首都承天门——而在那里,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工人、农民,以及当时身份不明、但是后来被佐证查明是被当时的南港、南岛跟海外派来的一些颠覆人士——当然,还有一些来自红党党内的大人物操控着的反对份子,煽动并响应着当初在南港的‘夺取油尖旺’的非法打砸抢烧集会,当初,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颠覆红党专政政权,而且还要扰乱当年马上要在首都举办的国际竞技盛会。因此,在
你父亲的主导下,全国十九省四市、三个自治区、一特区在一起自发召开了‘全国警务司法工作代表大会’,并且成立了‘全国警务检察监察司法联合会’,然后直接到承天门前的广场上,与那些明明手上连电击雨伞、手雷、雷管、砍刀、猎枪和自制手枪都有的,却被某些媒体到现在还宣传成‘手无寸铁’的那帮抗议者武装对质了三天三夜——他们那些人里,最严重的顶多是残疾,而我们这边,死伤的袍泽不下两位数,跟我刚出生的时候,在首都发生过的另一场骚乱一样。”邵剑英看了看周围的这些老弟兄、老姊妹,又感慨又自豪地说道,“这就是‘天网’,我们为这个国家流过血!”
“‘全国警务检察监察司法联合会’……原谅我岁数小,”我接过话茬说道,“除了我在艾立威那个二倚子留下的内存卡上看到过这个组织名称,今天我是头一次听说它。邵大爷,既然你说我外公当初在首都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为什么我从任何数据资料库里面,都没法查到一星半点儿?”
“哼,因为当年的国家头把交椅廖京民出尔反尔,把我们出卖了!”齐翰激动地用手重重地戳着桌面呵斥道,“廖京民啊!千古的罪人!他为了自己身前生后能在国内国外留下个好名声,他不止把我们买了,还答应了外国列强们一大堆丧权辱国的条件——小孩儿,你可知道在我们这帮糟老头子、老太太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国家是可以自己研究电子芯片和人造卫星的么?”
“孩子,雪平在这按说我不该提,我也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