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不知道;那里面应该有从被我们逮到的贪官嘴里吐出来的赃款,但是积累三千五百万美金,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这笔钱在恩师的名下,但他生前并不是拿给自己用的,而是给全国的天网成员的经费和补助,甚至遇上某些省市克扣工饷、或者有谁遇到了难处需要钱,他也会从这笔钱里拿出来给对方救急。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咱们天网会有这么多人、铁着心跟你父亲一起干的原因。秋岩,雪平,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三样东西拿出来,交给我们。作为报偿,雪平,恩师的事情,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秋岩,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尽管跟我提,是要什么东西或是要谁的命,我都能帮你做到。”
邵剑英的眼神就仿佛看透了我似的,他盯着我的时候,中间又对我朝着夏雪平瞟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我。我知道这老头所指的能帮我“要谁的命”的那个“谁”指的是谁,确实,在这一刻,我承认自己对邵大爷开的条件确实心动了。
但即便是这样,夏雪平还是会对我失望的,或许会更加失望。如果夏雪平的心不在我这,杀了那个人又如何。
恰在我天人交战之际,夏雪平也看向了我,她的双眼看似无神,但是这一刹那间又似乎包含了好些内容,复杂到让我猜不透她想跟我说什么。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对夏雪平眉毛一横,心里虽然带着颤抖,但我还是打起了精神瞪了夏雪平一眼:“你看我干啥啊?你瞅瞅,人家邵大爷挺为咱俩着想的么这不是?”随后我又跟邵剑英说道:“照这么说来,我外公留下的这三样东西还真是‘三大神器’,这要是但凡有一样在手,对于当下两党和解后的体制都是要命的。只是邵大爷,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外公一定把这三样东西留给了我和夏雪平、或者说你怎么能笃定我俩一定能把这三个玩意给拿到手呢?因为虽说我岁数小,但我可记着十几年前,我外公被杀的时候,他可是一个人去外出了,说是自己要去执行什么任务,见什么人,独自出去的,一个人都没带,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有可能要被人杀;而要如果照这个思路往下理,他有没有可能在死之前,已经把你说的那三样东西毁掉了?”
这时候,一桌子的老头老太太,也都睁大了眼睛看向了邵剑英,看来他们心里也没个准谱。
邵剑英迟疑片刻,才说道:“你外公生前写过一本日记。表面上看似都是关于生活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在他遇害之前半年,有一天他跟德达说过,如果他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他的那本日记将能继续维持着整个组织的运作。”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外公他把那本日记交给了老佟大爷,然后你们就因为这个,杀了佟大爷,是吧?”
邵剑英直言不讳道:“对。”
我点了点头,又斜眼看向夏雪平。夏雪平抿着嘴唇,低着头,眼珠却在不停转着。
“日记里写明了他留下了那三个东西?”我追问道。
“并没有,不过我们这的柴大姐、先前不知道被什么人在你外公家击杀的詹俪芳,以及你……以及另一个分部的负责人,都非常熟悉你外公写文章的手法和写字时候的书写习惯,早在你外公年轻的时候,就会用一些与正常语序和逻辑相悖的病句、一些同音字、错别字、异体字和倒下笔来传递特殊情报信息。经过仔细翻阅,我们这帮老花眼、白内障,总算是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秘密:在日记里面,所有带着‘心’字,如‘思’‘想’‘总’‘念’这样的字,中间卧钩上的那一点,恩师都用一个小空心圆来代替;所有的‘回’字,里面的‘口’都写成了一个‘田’,而所有的‘合’字下面的‘口’,里面都加了交叉的一撇一捺,写多了一个‘乂’字。按照我们的理解,‘回’字正像个庭院,恩师当年的老宅,正好是座改建的四合院;而他这辈子最上心的两件事情,其一就是天网的事业,另外一个就是自己的家庭。这还不算结束:接下来最有趣的是,我们发现,在恩师的日记里,所有的‘夏’字中间‘目’字的部分,倒数第二个横那里都多了一个短竖,‘目’里面有一个‘田’字;所有的“雪”字下半部分,都写成了一个缺了第一笔竖的‘田’字;而所有的‘平’字,恩师都把那一点一撇,写成了两个小‘十’字,正像两只眼睛一样。所以,按照我的理解,恩师一定是把这三样东西放在了老宅,藏在了某个秘密的所在,而能发现这个所在的人,只有她的女儿夏雪平。”
“哼,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全都没有听说过,我根本不知道。”夏雪平冷漠地看着微笑着的邵剑英。
“雪平啊,你可真任性,从小你就是这样,你父亲和你妈妈都拿你没办法,后来替你父亲照顾你的我和德达也都这么觉得。你要是一个月之前这么说,哪怕你带着秋岩回了一趟老宅、还去取了不少东西,这么说的话我也能相信;可现在
你是真的骗不了我了。就在前不久,这个一月月初的时候,你应该是在你现在住的地方收到过一份UPS的快递包裹,里面有匿名者寄给你的来自加拿大丰业银行的两张银行卡,不是吗?两张银行卡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