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心窍!”说完,白铁心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并停止了哭泣,还把手里的那包面巾纸随手丢到了他面前的操作台上,好像没有主观意识一般顺嘴小声说了一句:“我是不会像我以前那样了……”
“那……以后呢?”
“啊?什么以后?”白铁心又似酒力刚醒一般,侧过头看了看我,接着想了想——也不知道这次是轮到了他敷衍我,还是他此刻真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继续道:“刚刚晚上大概九点钟的时候,沈副局给我打了电话了,那个林霜晗明天就不会来上班了,她爸妈靠关系把她弄去D港上班,下周完成人事调动。空缺的职位不用着急,警院还会调来四个马上毕业的警校生来把空缺补充上。我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心思想这个了……至于小C那边,我这两天就会想办法去找她赔礼道歉。我觉得还是先以我们处里工作的事情为主吧……”
“哎!这就对了嘛!有啥事解决就完了,像你这么光在这买醉然后哭……喂?你在吃什么?你怎么还在吃这个东西!”我话刚刚说道半路,转头一瞥,竟然看见白铁心这家伙又拿出了一小盒用着“绿箭”薄荷糖铝盒装着的药片,对着手心倒出来了一片后捂进口中,就往喉咙里吞——白色小圆片,中间还压了一条缝,显然这玩意根本不会是什么葡萄味的绿箭薄荷糖。
“我就吃一片,没事……”
“什么没事?我早都告诉你,生死果这玩意对身体有害的!咱们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叫申萌的女人,她是怎么死的?她的尸检报告和照片你不是都看过么?你怎么还吃!”我对他大声责问道。
他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跟我说什么对身体有害,是吧,但是现在咱们这边也没办法证明这玩意到底有没有害、到底多有害啊?甚至咱们现在连这里面最基本的成分都不知道是啥,你咋就能断定这玩意真的有害呢?就因为
一个对自己人生无望了、然后跑去色情会所里卖淫的骚浪人妻的死来判断?这也太武断了、太不符合科学精神和办案逻辑了吧?万一这真就是个保健品呢?那每年全国还有吃荔枝和银杏果吃太多了吃死的呢,荔枝和银杏果就也都是毒品么?而且,是,退一万步讲,万一这玩意真有害又怎么样?那个姓申的浪婊子她先前可是拿这玩意当饭吃的,吃一次比我这一盒都多,我每次就吃这么几片,能咋了?那少帅张汉卿还抽大烟就洋酒呢,不照样活了一百多岁吗?没啥事的!”
“不是……那你哪来的钱买的这玩意啊?”我警觉地追问道,“我可抓过买这玩意的毒贩子,这玩意的行情价可不低。而据我所知,你的月薪可不够……”
“我说咋的,秋岩,你又要审问我啊?哈哈!”
“我这不是关心你,才问问么?我是怕你走错路!”
“哈哈哈,你才是别‘走错路’!你刚才在那条道上一直走,明明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你看你这拐的!现在连北都找不到了吧?”白铁心依旧跟我嘻嘻哈哈着,然后抻了个懒腰,连打了俩哈欠,才跟我说道,“反正我这药片儿,是有人给我的,至于是谁你就别问了。其实现在不少高官还有吃这玩意的呢,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真的,秋岩,我也劝你一句,关于这药片儿的事情,你要是想吃找我要,不想吃,那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咱局里有一个方岳就够让人闹心的了!”
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真的开始说不过大白鹤了,而且他的诡辩能力绝对上了不止一个台阶,那些话语的逻辑好像也没什么漏洞,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你真不来点?”白铁心看着我,笑了笑,又冲着自己的手心扣出一粒生死果来。
“我不吃。”
“还跟我装,哈哈,明明这玩意你之前自己吃过的……”说着,他又把那一粒捂进了自己的嘴里。
“哎?你怎么又吃了一片?”
“就两片!两片下肚能醒酒!不知道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我听说咋的,昨晚方岳找你麻烦了?”白铁心看着我的手刹后方摆了一包湿巾纸抽,从里面拿了三片,掰过了后视镜对着自己的脸上,然后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是,局里遭贼了。我和夏雪平的抽屉也被人翻了。”
“这我听说了。那个傻逼……那他找你白话啥了?觉着你是监守自盗?”
“那倒不是……就随便聊了两句而已。”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昨天晚上,我和方岳在风纪处办公室里的对话说给白铁心听。
“那他都找你说啥了?”
“就是,管闲事、八卦呗,还能说啥——问我是不是要去见蔡励晟的女儿,还跟我说,自己喜欢读马克思、列宁、陈仲甫、李守常、鲁迅,还有执政党太祖爷和现任的易元首的著作。”
“操!真能装逼!哈哈哈,他那种贱胚子,居然还是个读书人哈,还读这玩意……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白铁心大大咧咧地摁下车窗,然后随手把用过的湿巾朝着车窗外一甩。
“他不招人喜欢,但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