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危险了……可我不中用啊,我他妈的都鄙视我自
己;等我进去门了之后,我还没看清人在哪,三下五除二,就被那家伙打倒在地
了……秋岩,你说我这是不是送人头去了?
但我实在是太担心美杉了……我当时就寻思着,就算是死也死一起好了!」
「那后来兰信飞是怎么死的?你后来又去哪了?」
「就在我被打翻在地之后,她老公也回来了,估计也是放心不下美杉吧……
他一进门,看见那人手上正拿着一把碎玻璃、我和美杉都倒在地上,就立刻跟那
个上官果果撕打起来了;我跟美杉便立刻跑出房间,去找楼下的警察——但该死
的,我一着急跑错方向了!我也没遇到警察!等我再回去楼上的时候,我却发现
美杉和那个上官果果已经都被你们警察带走了!那个兰信飞也死了!我本来要冲
着美杉冲过去的,但美杉对我摇了摇头,那意思肯定是不想让我过去救她——实
际上,被你们警察带走了,我也反应不过来她到底是安全了,还是更危险了……」
「呵呵,瞧你这模样的,你居然还能跑反了?你觉得这套说辞我们能信吗?」
白浩远冷笑一声道。
「不……你们信不信都是这么回事!事实就摆在这的!」说着,田复兴又焦
急地看着我道,「小石头,你可得相信我啊!我是不会骗你的!我们俩这么多年
的交情……」
「行了,白师兄,叫人给他安排个单间儿,让他先歇着去吧。」我闭着眼睛
揉着睛明穴,根本不想多看田复兴一眼。
唉,此刻在我的脑海里,又泛起了那段儿歌的旋律:
可爱的娃娃快长大:金黄的天,金黄的花;金黄的大地在你脚下。
可爱的娃娃要长大:今天黑溜溜的眼珠,明天将是你们的天下……
这首儿歌,小时候我听过邻居家那个朝鲜族老奶奶哼唱过,从此算是记住了
它的旋律,前不久,电视上回放徐克的《七剑》电影,电影里的人屠军阀「风火
连城」仇万泽也唱过这首歌。
唱过之后,他还感慨了一句:「当年我们这帮人,一个个的也都是昨天可爱
的娃娃,而今天这帮可爱的娃娃,全都学会杀人、吃人了。」
是啊,都学会杀人、吃人了……
十几分钟之后,白浩远和胡佳期都坐到了审讯室里,我的心里其实早已变得
异常沉重,但我还是先问了白浩远和胡佳期两个人,对于田复兴这段供词的看法。
「这个田老板,好像跟万美杉说的东西并没差很多吧,除了关于田复兴来了
这一段。刚才我在你们俩审讯完田复兴之后,趁着有人过来值班,我又叫上许常
诺跟我一起又审了一遍万美杉。我觉得她这回也说的是真话了——她告诉我,之
前一直没说田复兴,就是怕因为这件事已经牵涉到上官果果,有人要找替罪羊,
而如果从她和田复兴里头选一个当替罪羊,田复兴最可信。她倒是不怕被人知道,
自己跟田复兴有婚外情。」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的,秋岩。田复兴这个人看似说话满嘴跑火车,但是
按照他说的东西一想,好像还挺符合逻辑的……一着急逃命下楼,结果跑反了方
向这种事,听着挺滑稽,但是确实能有人干得出来,尤其他这种看起来莽莽撞撞
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说的东西,应该是跟万美杉,在之前就商
量好的。」
「啊?」
「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假设你是上官果果,在万美杉和田复兴所说的
语境里,你拿着一把碎玻璃茬子当凶器去挟持别人;那么你上了楼,去了一个人
的家里之后,你看到了对方家里厨房摆着那么多把菜刀、削皮刀、剔骨刀,你会
怎么办?」
「我……那当然是,换刀了啊?」胡佳期和白浩远这才咂摸过味道来。
「对啊!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换成刀子——碎玻璃那东西再锋利,用着也不
趁手,说不定还会伤了自己,对吧?再者,田复兴说什么,自己回去找万美杉之
前,万美杉被挟持的时候,他人根本都不在万美杉身边,他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
详细?又是『捂嘴巴、勒脖子、玻璃顶着胸口』的,你们马上可以拿之前,我和
夏雪平审讯万美杉的记录来看——田复兴和她所说的这部分的内容,基本上是一
个字都不差的!怎么可能他既知道的事无巨细,又跟万美杉说的东西出奇的相同?」
「对啦,还有一点!那天晚上明明下着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