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作用到了我身上——“我不是这意思!最主要、最现实的问题是,我们这边车不够!我这边,咱们制服队隋老哥、齐大姐他俩都开车,还扔下俩人得去打车才行;您这边又给我塞过来六个,我们要不要直接包下来一辆公交啊?”
“喔,是这么回事啊……这样吧,你们出发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我这就叫小孟、小宁下去,找总务处要俩面包儿,车里地儿足够大,也舒服点儿,一个里头能坐下十个人,我用不着他(指徐远)派人开车去!
你稍等一会儿吧,昂!”
不容我进行更多的“谦让”,沈量才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但我也拗不过他,尤其刚才他质问我是不是徐远要求我不许他派人跟我的时候,听他那语气,我真怀疑这万一,我真没让那个姓孟的和姓周的两个保卫处的便衣干警跟着我去现场,沈量才是不是要把我胳膊腿而都给卸了。说起来这世界也挺有趣,先前他们这群没事总愿意会伙儿去“敦盛”喝酒的长官里头,苏媚珍一个、艾立威一个,都不是好人,这俩人一个跟徐远的关系不清不楚,另一个早被沈量才认定必须接夏雪平的班担任重案一组组长;但他们俩都在的时候吧,徐远和沈量才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还都挺好,现在他俩一个跑了、一个死了,原本称兄道弟的正副局长却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真不得不说,这想做好人的人,永远赶不上会做好人的坏人。有些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了、摆得平的。
反正徐沈这两位硬塞给我这么些人,我也没短什么东西,就让他们跟着来了,虽然说分配坐车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从目前来看,所有人对保卫处的好感度,以平均水平来讲在局里目前是排在倒数第一的——全局里几乎没几个是没受过他们的气,而他们一直保持着老内务处那种盛气凌人的德性,并且又没像风纪处那样一度沦落,而是一直跟着沈量才吃香喝辣,所以他们对谁也都瞧不起。姓孟的和姓宁的来了之后,也就我是看人家确实从总务处那儿搞来了两台面包儿,出于礼貌我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其他的人见着他们六个,连搭茬儿的都没一个,更别说制服大队的人跟他们保卫处的矛盾,那可比一度重案一组跟二组、还有现在的一组跟风纪处的矛盾激烈多了,隋齐二人与孟宁等六个照上面儿之后,尽管谁都没跟对方说话,但单看他们的眼神,我真怕下一秒他们就在我面前拔枪对火。
警察局的“面包儿”的座位配置,就算对于再好的车型而言,也并不像一般的商务汽车或者小型客车那样,正副驾驶位之后以“3-3-4”的座位进行分布,往往车子后面一般都是特制的或者改造的双开门,跟分局里、派出所里、特警队里的冲锋车是对标的,虽然并不一定安装了警灯,但也是为了特殊情况的时候,方便乘车人从前后四处第一时间下车而设计的——所以顶大天,车上的配制是“3-3-3”或者“2-3-3”,得给座位和座位之间流出来过道,一趟车上算上司机和副驾驶,也就能坐十个人。等姓孟的和姓宁的把车子开过来后,隋老哥直接通过我这跟他们要走了一辆,根本也没想着让他们的人帮着我们开车;而另外多余出来的一个,我也真是择来择去,又问了小C,最后从她们鉴定课那三位帮忙的师兄里调了一个性情比较随和温顺、平时又比较“宅男”性子的师兄,委屈他跟保卫处的人坐了另一趟车。
——就从等徐沈俩人硬塞给我的人来找我,到分配好车子座位,这就已经快耽误到了八点二十。可能稍晚了一些的时间看起来不可怕,然而,这恰恰是早高峰临近收尾的时候,而浪速广场也好、滨松街天翔路那边也罢全都是靠近城西金融商业区,这时候的路况根本就是灾难,更别提想要开车过去,还得经过越铁路的弦桥,堵车堵得人直想上洗手间。
九点二十的时候,我们才终于到了长岛酒店,十七个人一起进了酒店大堂,搞得像砸场子一样,吓得大堂经理和一众服务员目瞪口呆。既然来了这么多人,我也不能放着制服队和保卫处的人干喘气,于是我便让白浩远带着隋齐两位去查昨晚的监控录像,让保卫处姓孟的带人协助小C勘察现场,我则跟着胡佳期一起去找那两个被揍晕的保安问话。
问话问了一小时,进展还都算顺利,却没想到这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
“哪位?”
“何秋岩警官吗?你好,我这边是省厅副局长秘书办公室。胡副厅长让我通知您和胡佳期警官,还有跟你一起在办案的各位警官,包括随行的法医鉴识官们,马上到咱们省厅一趟。胡副厅长有要紧话交代给你们。”
“啥?”
“还需要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胡副厅长的时间很紧,请你们马上过来。”
我立刻看了一下电话号,并皱着眉抿着嘴默算了一下电话区号,仔细一算,发现这电话确实应该是省厅方面的,要不然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来一个电话说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省厅去,我还真以为是电话诈骗。
“那我们F市局的沈副局长呢?他不是也在省厅呢吗?这个电话怎么不是他打给我呢?”
“贵局沈副局长现在就在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