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一甩,掸开内手,眼珠子一瞪,说谁跟你待着介,别找不肃静。
「你艳娘有了。」
原本挺高兴,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失落,「知道你对贾大有成见,贾大也,也没辙了不是。」
书香说你打住吧,心里却一咯噔,看了眼堂屋里忙乎的人,他说:「不说帮忙介,还擎着手?」
打正打门走出去,正撞见焕章尿尿回来。
看杨哥嘟噜着脸,焕章以为跟凤鞠又拌嘴了,就没敢言声。
书香也没言语,在外面漫无目的逛荡,寻思要不要回去时,赵伯起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说进胡同就闻见肉味了,「今儿晚上得好好喝喝。」
不知道跟谁说的,愣了会儿,也跑到了东墙这边。
书香躲在墙后头,本来也不想听,正要走,就听赵伯起说,「前一阵儿这嘴都酸了。」
声音不大不小,而后声音就压低了,「行啊老疙瘩。」
然而老疙瘩并未说话。
「你嫂子都让你给……」
书香脑袋嗡地一声。
酒是二锅头,这回书香也没请示,也不管一旁还坐着爹呢,上来就给自己满了一杯。
明月当头,又红又亮,吃饭不用点灯都行,不过院子里还是点了盏一百瓦的泡子。
赵伯起说这天儿哪像有雨的样儿,大病痊愈心情不错,他说除了凤鞠和保国不沾酒,在座的都应该喝一点,「秀琴都满上了,艳艳你还等啥呢?」
话刚落,贾景林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这两天正闹肚子。」
赵伯起说真的假的,「来点酒不正好杀杀,要不就把酒热热再喝。」
灵秀说不能喝就别让她喝了,又得照看孩子,团团圆圆不挺好。
赵世在也说,不过说的是整点啤的,「焕章跟香儿都比划上了。」
「我还算数?」
刚撂下话,书香就把酒举了起来,「要不我替艳娘喝。」
也不知凤鞠咋回事,嘴一嚼,一脸的不痛快。
头一杯还没事儿呢,第二杯书香就有点上头。
风一起,他打了个冷战,不知艳娘啥时把酒抄起来了,还给他面前夹了不少菜。
「我还用照顾?」
总觉得艳娘在瞟他,还有琴娘。
虽然看着都挺好的,也说说笑笑,却总觉得藏着些什么。
汤也是艳娘给盛的,书香扫了扫她肚子。
没看出啥变化,脚步也挺轻快,穿着件白底红点小花袄,出熘出熘的。
灵秀说那么大人了,「还用你伺候?」
艳艳说伺候不也是应该的,与以往不同的是,少了彪悍,没了野性,竟说不出的温柔……内会儿,天真的很蓝。
夜空也是,站在当院就能看到银河。
现在,只能说是依稀,还模模煳煳。
灵秀放下红酒杯,对着镜子理了理秀发。
裙子刚下身,儿子就打门外走了进来,灵秀说这么快就完事了,咋没听见动静。
儿子说完事再说,不还得回去呢,上来就搂住她身子,「先放松放松。」
瞅那急劲儿,都不容她摘奶罩就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
没错,是炕
上,那种农村样式的火炕,与时代格格不入。
屋内四白落地,炕下面靠北的是一组衣柜,挨东墙的是三联桌,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家具。
墙上挂的也是内种几十年前的镜子,不知打哪淘来的。
衣镜两侧趁的是轻舟山水图,镜子面的左上角画着不知是牡丹还是芍药,大红色的百年好合就嵌在上面。
灵秀说刚祭拜完,儿子已然匍匐着爬了过来,仰脸看了看她,脑袋一扎,贴着腿就游了上来。
灵秀把眼一闭,也很自然地把双腿敞开了,感受到儿子贴在自己腿根处,她把腿一收,夹住了内个脑袋。
灯趋向暗粉色,夜空一片朦胧。
浴缸里的水在翻涌,丝丝缕缕,像雨声,像流水,像所有做过的梦,还有那缓缓褪下来的丝袜和内裤。
正仰面朝天,然而袜子脱了一半就没了动静,还摸起自己腿来。
灵秀睁眼看了看,立时朝儿子啐了一口,「不要脸。」
儿子说咋了,嬉皮笑脸的。
「你说咋了?」
灵秀坐起身子,「摸一道了还摸,就知道你又起心思了。」
「起心思咋还熘了?」
灵秀说:「我哪知道!」
「看不见不成瞎子了,但真没往心里去,不信你看我裤衩,要不,一会儿你检查公粮。」
给儿子这么一说,灵秀说碍着我啥了,「才懒得看呢。」
「妈你都湿了。」
灵秀斜睨着儿子又啐了一口,见他脱得精光,还拿起湿巾来,却也没再坚持往下扒脱丝袜。
「擦个屁擦啊,急成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