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着说哭鸡巴,又不是生离死别,「说别的生分了,不都有qq吗,我这手机打电话不花钱,到时我给你们回。」
撂下话,他让小弟起来给几个哥哥倒酒。
斟满一圈,小弟嚷嚷着要喝后院埋在窖里的茅台,男人指着他跟众人讲,说兄弟性子最随我,娘要是在身边肯定也不会落得个辍学不念,混日子。
「上最西屋再拿两瓶介,这冰天雪地的,不都告儿你了,窖里的酒还留结婚前儿喝呢。」
说着,他也端起了酒杯,「回家肯定提前言语,还他妈能忘了哥几个儿?」
虎头拿起酒杯磕了下桌子,他说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三哥践行,今儿谁都别走。」
临睡觉,男人打抽屉里把存折拿了出来,塞到了虎头手里。
虎头打开存折看了看,又给推了回去。
他说又干嘛,邮差这事儿再也不想干了。
男人拍着虎头胳膊,说替哥哥把它给姐送去。
虎头咬着牙,半晌没说出话。
男人硬往虎头手里塞,他说拿着,他说照顾好她,就当哥死了。
虎头说爱谁去谁去,再这样儿就回去了。
男人说你回去我也得给你送去,拍着虎头胳膊,他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心里要是盛着哥哥,啥都别说了,睡觉。」
「我考虑考虑吧。」
「你考虑个鸡巴,离吉祥多近,多去几趟不就有了。」
「明儿干嘛介?」
「还得去陆家营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妈还让我叫你过去呢。」
「你别跟我扯别的,赶紧拿着。」
「真事儿。」
「对了,皮袄给你妈捎回去,回头我再过去。」
转天下午,男人带着天海捎回来的礼物,骑上心爱的小木兰就招呼下去了。
当晚免不了又是一通豪喝,借着酒劲,男人问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些事儿。
老男人告儿他,说咱这模范县城就一个,至于渭南,他说五六个吧,三几年来时闹腾过一阵儿。
「老太太也是大个儿,跟你妈差不多高,知书达理,还懂里表。先生有素养,也体面,五冬六夏身上穿的都是袍子,连脚上的袜子都是太太给缝的。先生不回家,太太就坐船去看他,坐小火轮去。」
怕老男人断了思路,男人连烟都不敢点,更不敢插嘴了。
「绝对是讲究人儿,爱穿旗袍,也干净,本来长得就俊嘛,身条还好,哪像四十的样儿。」
说到这儿,老男人叹了口气,拿起了一旁的汉白玉烟袋锅。
男人麻熘地把火给种了过去。
嘬了两口旱烟,老男人把眼一闭,似是不愿再提,「总归是被禽兽欺负了。」
烟雾缭绕之下,男人也给自己点了根三五,抽到一半时,还是没能忍住,「您别扔一只靴子啊,这不上不下的。」
老女人也叹了口气。
随后,她说造孽啊,「幸好你爷还活着。」
中年男人问男人怎想起这段了。
男人拾起酒瓶给中年男人续满了,而后又给一旁的中年妇女意思一下,他说最近在看《大宅门》,想了解一下历史嘛。
「表嫂你再来点吧。」
给女人杯里续满之后,这才回到座上。
他看了看瓶中酒,对一旁的男人说咱爷俩把它分了,「老太爷跟老太就得了,不带他们玩。」
老男人磕抖烟袋锅时,男人已经半杯入肚,他说姥爷你还干哈呢,半天不言语了,「接着讲啊。」
老男人拾起杯子晃了晃。
男人说你就守着吧,还惦着再喝?老男人说不喝了,喝也喝不过你,「你妈也不说跟着过来,就非得等过年才来?」
女人起身给老男人和老女人盛饭,她说四姑奶闲得住吗,一个人忙里忙外的。
男人也站起身来,他说我不就代表了,给老男人和老女人把汤盛在碗里,让老男人继续往下说。
老男人问说什么,后面还有什么可讲的呢。
男人说故事总得有头有尾吧,哪能跳着来,「这可不是不尊敬人,也不是编造故事。」
「被折腾了一宿,人都没模样了……」
老男人又叹了口气,他说吃斋念佛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儿,怎就这个下场呢?连说连摇头,「孩子最后打掉了,身子骨养了二年才缓过来,不是因为你爷岁数小,估摸早就不活了。」
他说很多事儿都成了禁忌,没人愿意开口再提,一是羞耻,二是伤疤,同时也会给子女心灵上造成伤害。
至于后来,他说内已经是二十多年后的事儿了,「孩子成家立业了,隔辈儿的也都拉扯起来了,该走就走了,解脱了也。」
送走中年男人两口子,男人告诉女人今儿先不去前院睡,「大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说刚打白罗斯过境,再有个三五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