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章拾起手机时问像吗,他说咱可是正经人家的老实孩子,然后指向云涛,说黑社会在那呢。
云涛指着肩膀子上的活儿,说这是艺术。
「什么鸡巴艺术,还不承认。」
「话是三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云涛往后稍了稍,笑着举起了手机。
书香建议大鹏不来首饶舌的,正好通通肺。
大鹏正有此意,他说久坐办公室,再不折腾就太老气横秋了,于是他就把来了一首《九局下半》。
散酒时,快十二点了。
进更衣室换装,去汗蒸房的路上撞见离夏等人,书香胸口上的活儿就把女士们吓了一跳。
「表叔咋纹了个鬼啊?」
离夏笑着告儿她,「你表叔心口上有道疤。」
「吓死我了。」
这个比离夏个头还壮的女人胆子竟这么小,她说:「得亏亮着灯。」
诚诚也在,探头探脑地。
「还说儿子哪去了呢。」
大轩也在,身量也赶上了凤鞠。
「闹了半天,小哥俩都跑这儿来了。」
书香打着哈哈走过去,胳膊肘一支,朝大鹏碓了过去,「戒了就别抽了。」…………按李萍的说法就是穿的衣裳太少,她说哪有大冬天穿小裙的,又不套棉裤。
灵秀哎呀着说现在都坐办公室,又有暖气,有条打底裤就够了。
李萍说连裤袜我还看不出来吗,「穿那么薄,不得老寒腿才怪呢,凉气进骨缝里拔都拔不出来。」
就此,她说云丽不就老喊腿疼吗,还不是年轻前儿落的病根。
「小七十的人了,妈准是还当我四十呢。」
云丽探起身子对灵秀说,而后才笑着告诉李萍:「吃着维骨力和辅酶,还有葡萄籽和
胶原蛋白,都你孙子大三儿给寄回来的。」
灵秀也笑,还拉起了李萍的手,「我不也六十了。」
「六十咋了?还有妈老?再过二年,妈都九十了。」
灵秀也朝云丽笑了起来,「看看,还是妈记性好,事儿都搁心里记着呢。」
书香嘿嘿着,说也不看我奶是谁,就这她还老说自己腿脚不如年轻时呢,小区里谁不说,就数老太君最利索。
云丽就着书香的话,她说早前你奶有些老花眼,「这前儿看电视连镜子都不用戴了,比我视力都好。」
老太君笑着说这嘴儿啊一个比一个甜,明明开始前儿说的是三孙子,现在可好,又扯到了自己身上。
说着,她抓起灵秀手,又拍了拍云丽大腿,看着屋里这些身着旗袍的女人,她说是漂亮哈,「看来妈真老了,也跟不上时代了。」
切蛋糕前,除了合影留念,自然又是一通乱拍。
灵秀打儿子手里接过蛋糕,把它转交给了李萍,她说风风雨雨四十载,这第一口得先给妈尝。
第二块则递给了始终举着摄像机的焕章,「你三哥说今儿个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无论如何都得给你先尝。」
焕章接过蛋糕,笑着说我也能上微博了。
灵秀问他什么微博,怎没听你三哥说呢。
「不是内微博,是《蓝莲花》,我也成你们的粉丝啦。」
书香贴近灵秀耳朵,说是去年小魏帮着弄的,末了还加了句,「你看凤鞠脸色,多好。」
灵秀哼了一声,笑着便绾了他一眼,「不教点好的。」
书香说这可不赖我,真不是我教的。
「臭缺德的,还不送蛋糕去。」
于是书香就去送蛋糕——依次递到琴娘和艳娘手里,还告诉每一个和他有过交集的女人,说儿子爱你。
最后,轮到切蛋糕的沈怡时,书香说这怎么称呼呢,「按说也该叫声姨了。」
沈怡抿了他两眼,笑着甩了句问你妈去。
灵秀登时掐了她胳膊一把,说真拿我当玻璃纸了,「这回不说我占便宜了?」
沈怡也朝她后腰掐了一把,「乱辈分也是打你这先开始的。」
既然如此,就别说了,她却又扭脸看向书香,「便宜都让你占了。」
「咋就我占了?」
与此同时,书香把蛋糕也送到了她嘴边上,「妈,儿子亲自来喂行不行?」
沈怡「哎呀」
一声,凤目游顾,瞅见灵秀在笑,羞得差点没噎回去,「没脸活了我。」
「命根子都叫你抢去了,我找谁说理去?」
娘仨正闹着,大鹏打不远处走了过来,笑着问说啥悄悄话呢,书香告儿他正谈抽烟喝酒这事儿呢,「正准备找你呢。」
大鹏耸了耸肩,说死老的倒三年霉,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他说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都多少年了。」
「反复来反复去的,是不是,不是个事儿啊。」
「心里烦得慌,再不行就去抱养。」
「顾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