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打盹的时候,她越反对,俺俩越热火。
俺俩好像专门跟我姨她爸作对一样,家里不叫亲热,俺俩到外头,明里不叫
亲热,俺俩暗着来。
张小薇娇生贯养,是个蛮不讲理的小霸王。
俺俩在一起衹准她摸妳,不准妳摸她。
她可以摸妳脸蛋,拽妳头发,揣妳耳朵,刮妳鼻子,而妳连她的手都不让妳
挨。
动不动就叫妳背她,占了便宜还卖乖,常天说我公鹅背母鹅,猪八戒背媳妇。
她前胸紧贴妳的后背,肉呼呼的大奶子蹭的妳浑身痒酥酥的,妳要说她她比
妳还有理,我有奶我不蹭,来来来,过来我背妳,妳也用奶蹭蹭我吗?妳有吗,
妳没有,所以,吃点亏吧!谁叫妳没奶呢!别看她在外面,温柔可爱,文质彬彬,
可回到家里,横行八道想咋就咋。
我知道她的坏毛病,家里外头,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实在逃不了,就由她欺负。
自从我体检验兵,参军入伍的消息传出,她变了,话不多说,事不少做,在
家里,扫地擦桌,洗锅刷碗,样样和我姨争着干,惹的我姨到处说:「小薇乖了,
女大自巧,越变越好,将来谁娶了俺闺女,谁积了八辈德!」
临到我离家的前几天,她竟然不吃不喝,书也不唸了,学也不上了,整天神
神道道,像得了神经病。
啥事都是凑的,张伯到省党校学习走了快半月了,姨妈每天下乡检查计划生
育,早出晚归,家中就剩下我和小薇俩个人。
每天叁顿,我作饭她吃,成了张小薇的专职保姆。
那天晚上,我作好了饭,炒好菜,姨妈还没回来,按照惯例,我得叫小薇吃
饭。
可家里那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薇。
院里院外叫了一阵子,也没人答应。
我正要扭身进院,心里忽然一亮:她肯定在铁狗埝的大柳树下,那里有几棵
一揽粗的垂柳,庞大的树冠,似卧非卧,参差不齐的伸向岸下的水面。
可能是大柳树根深蒂固的缘故吧!,调皮的汾河水,滚来滚去,但它们岿然
不动。
岸上,是一片绿茵茵的茅草地,足有几分地大。
毛绒绒,软绵绵,躺上去,真比睡在自家炕头上都舒服。
但因这离陈郭,县城都不近,足有二叁里,所以平常来这的人并不多。
果果不然,当我气喘嘘嘘的赶到那,明亮的月光下,身穿大红袄天蓝色裤的
张小薇,蜷缩在大柳树下,呆呆的望着南逝的河水,痴痴的一动不动。
「小薇,小薇……」
我一连叫了好几声,张小薇扭过脸,俩眼哭的通红。
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怯生生的说了句:「哥,妳能不当兵去吗?」
我笑了一下:「憨妹子,这当兵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妳哥咋能说不去就不去
了呢!」
「哥,我捨不得妳走……」
小薇说着一扭身抱住我的两条腿,仰脸向上,泪水汪汪。
我连忙弯腰拉起小薇,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明亮的月光下。
我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又替她坐皱的衣裤,一边用手抚摸着小薇前额
下垂的秀发一边说道:「憨妹子,妳哥是去当兵,又不是上刑场,妳哭啥哩吗?」
「哥……」小薇哭喊了一声,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拦腰抱住了我,胸前的
肉疙瘩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上。
热呼呼,软绵绵,像抱了一团火。
「明理哥,他们都说我是妳媳妇,妳愿意吗?」
张小薇侧着头,紧挨着我的耳朵说。
「小薇,不是妳哥嫌弃妳,咱俩不可能,妳想想,妳是县太爷千金,我是平
头百姓,妳是凤凰我是鸡,妳是高山,俺平地。妳愿意,我愿意,妳爸愿意吗?
我姨妈愿意吗?」
小薇鬆开我,后退了一步,斩钉截铁的说道:「明理哥,衹要妳愿意我,我
愿意妳,今晚咱就拜天地,从今开始,我张小薇就是妳陈明理的媳妇,看谁能拦
住俺俩。」
一席话说的我钳口结舌。
张小薇见我不吭声,以为我同意了。
疾步如飞的从岸边堆起叁个沙堆,拽了叁根蒲草插上,跑过来拉着我就要拜
天地。
我连忙推辞,张小薇变脸啦!「陈明理,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愿意咱班的胡
雪雁,他爸是地委付书记,比我爸官大,妳想攀高枝,妳这个陈世美!」
我连忙解释:「小薇,不是,不是,我是说咱都太小,等咱俩大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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