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锁上了。”
她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然后绞尽脑汁,拼命去想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看来今天,那些饮料可能………要被别人拿走了,”宁月月几乎是依靠本能反应在说话,她生硬地挤出几声笑:“哈,哈哈,不过应该不至于吧,我问问………我问问。”
她僵硬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又一下,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表现得再自然一些——于是她转过身,僵硬地拖着步子走到了另一边。
她刻意没有去看身后人的脸,只是尽可能地离得远一点,器材室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器具,有连着屋顶的架子摆在正中央,上面摆满了篮球、排球一类的体育用具,勉强能形成一些遮挡。
宁月月伸手往兜里探——她摸出手机,却发现一切坏事都堆积到了一起。
………手机没电了。
她的手几乎在发抖,连续按了几下开关键,都见不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于是只能继续伸手往兜里摸。
但衣兜是有限的,宁月月几乎要把内兜掏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她想找到东西——她没有带耳机。
于是只能背对着架子,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头发,像是塞上了耳机似的。
“什么?”
宁月月觉得自己几乎像是在进行无实物表演,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的脑子是空的,因为紧绷的情绪几乎完全无法思考——但或许是因为太崩溃了,语气反倒显得自然了起来。
身体在高压之下自然而然地做出种种反应,她甚至很放松地往后靠了过去,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似的,是很自然的姿态。
“哈哈,谢谢呀,我等到过会儿就去搬………”
她自言自语着,似乎真的戴着耳机在和熟悉的朋友聊天,对方许诺帮她留意剩下的水,于是她道谢谢。
但手机没电,它关着机。
而宁月月也没有耳机,于是一切声音都没有遮掩。
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很急促的喘息声。
里面带着细细碎碎的呻吟,发出声音的人已经在竭力压制了,却还是止不住。
宁月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仿佛衣服被抓揉的声音。
但她又知道,身后的人绝不会——也绝不敢脱掉衣服,或者把手探进去,抚慰自己。
所以他在做什么呢?
大概是紧紧蜷成一团,绷紧了身体,竭力忍耐着。
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身体挪动的声音。
身后的人似乎想要躲避起来。
他想躲起来,躲得远一些,但似乎是因为没有力气,又或者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于是没有成功。
便只能将自己拼命地蜷起来,蜷成一团,希望变得小一些,让人看不见,听不见,察觉不了。
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了。
甚至带上了某种微妙的………濒临绝望的泣音。
他在哽咽,断断续续的,一声,又一声,他拼命忍着,却又忍不住,那声音里带着极暧昧的气息,仿佛潮湿的雾,熏蒸着染出一室的情欲艳色来,宁月月不敢停,也不敢动,只能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话,却说得颠三倒四,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幸好身后的人也听不出。
器材室里有窗。
所幸,因为这里不常用,少有人来,便一直拉着百叶窗。
那百叶窗透着的光慢慢地暗下去了,光在偏移,时间在过去。
身后人的理智,也终于被彻底消磨干净了。
“嗯………”
他发出了一点带着颤音的呻吟。
因为理智的流逝,便伸手开始抚慰自己,但并没有衣服脱去的声音——他隔着衣服,本能地按揉。
“唔——嗯………”
宁月月停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又不知道身后的人还有没有残留下一丝清醒。
她心乱如麻。
但坏事似乎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窗边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另一边的窗户。
似乎是有人听到了什么,于是撬了窗户——想进来。
之前有人敲门吗?
似乎没有,又可能有。
宁月月已经记不清了,她被一件又一件的坏事打击着,思绪一直都是混乱的,察觉不到敲门的声音,也很正常。
可现在又要怎么办?
宁月月几乎快要绝望了,她应该怎么办?
临哥不对劲,她不能让他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可是他现在………还有没有神智呢?她又该怎么做,才能把人骗出去,又怎么………又怎么挡住他的声音呢?
似乎怎么做都阻止不了,似乎怎么做都是死局,她根本没有办法,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但宁月月还是站了起来。
她僵硬地迈动脚步——一步,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