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终于快了起来,她从高高的架子后面绕出来,听得窗户还在窸窸窣窣地响。
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被本能支配了。
他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被难熬的情欲折磨着,注意力全都放在身下的地方,他隔着衣服,没什么章法,连脱了衣服都不知道,生涩地抚慰自己,宁月月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她想下手把他拖走,又不敢去动他。
如果学过武术就好了。
宁月月绝望地想。
哪怕打昏他也好,起码——起码不会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
窗户那儿发出了刺耳的,“刺啦——”一声。
那个不知名的人似乎要进来了。
宁月月只来得及做一件事——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把它包到临安头上。
只要没有看到脸………只要没有看到脸,就没人会知道是谁!
但来的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因为他叫出了临安的名字。
“临安?”
那声音很熟悉,是宁月月每天都会听到的………上课的时候会听到的。
是苏半白的声音。
他很焦急,“肖长空………是不是你?!”
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怒意,却有有意压低了声音,宁月月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肖长空………是因为肖长空吗?临哥这样,又是因为他?!
可是苏老师怎么知道,他怎么也………
她的身体僵住了。
但本能还在。
本能让她把外套往临安脸上包,万一——万一不是她想的这样呢?万一苏老师说的是另外的事情呢?
但短短的几秒内,她,根本没办法把外套裹在临安脸上。
因为他看到她,就本能地往后退。
“不,不行………”
他低低地喘息着,似乎有理智,又似乎没有。
“嗯………”
他呻吟着,眼神极湿润,又很空茫,那双一向冷淡的,隐忍的眼睛,这会儿盈满了泪。
眼尾是潮湿的红。
“不能………月月。”
他似乎看清了宁月月的脸,却依旧没有理智,于是呜咽着………躲避她。
这声音被苏半白听到了。
他发出了极惊诧的声音:“月月………宁月月?”
他绕过几排器材,形容狼狈,终于来到了两人面前。
——完全出乎意料。
和临安单独待在一起的,并不是找到了机会偷偷离家出走的肖长空——而是宁月月。
他的青梅竹马。
他的暗恋对象。
他的心上人,他喜欢的人。
在姐姐打来电话,告知他肖长空找到机会逃跑的时候,苏半白便心里一慌,他第一时间给临安打了电话,结果却让他心底一沉。
临安并没有接。
——客服语音告诉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无法拨通。
但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除了………除了少年含着满穴精液回来的那一天。
苏半白本能地想到了肖长空——他是昨天下午偷溜的,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闹绝食,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争取到了时间,偷偷溜了出来。
他这么费尽心机地逃跑,能是为了什么?
苏半白觉得,是为了临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联系不上他了。
这让他心急如焚,焦虑万分。
于是他立刻去寻找临安的踪迹,可喜可贺,有人知道他这哪儿——要谢谢一直在写加油词的语文课代表,她和宁月月关系好,便有留心她去了哪儿,跟着也记住了临安。
于是苏半白在派人去查监控的同时,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便听到了隐秘的,极细微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喘息。
他当即就想开门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起来,心底顿时就是一沉。
苏半白几乎要确定这里面的人是临安和肖长空了。
他焦急万分,但现在正是运动会,器材室这里的人虽然少,但却总也有人路过,苏半白怕被人看到,发现什么东西,便只能绕到另一边,从没人的那一面撬开窗户跳了进来。
他以为里面的人会是临安和肖长空。
因为他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他喘息着,又低,又急。
他以为是肖长空在对他………硬来。
但并不是。
苏半白看到了自己完全没想到的人。
他看到了宁月月。
——和少年待在一起的,居然是宁月月。
她手里还抓着外套,僵硬地扭过脸来看他,本能地做出遮挡的动作,全然是维护的姿态。
怎么会是她?
苏半白不可置信。
而宁月月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