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挠了挠头发,自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得一干二净。空睠言不言,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淡淡道:“回去坐着,等师父回来。”
“可,可是”郑惊鸣还欲说些什么,但空睠言态度坚决,叫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便郁闷地低下头,回房老实坐着去了。可这心里总是记挂着,像是有个毛掸子在搔,又烦又乱。他本以为师父是去楼下打斗了,可谁曾想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楼底下悄咪咪的没有一点动静,倒是空睠言上楼来了。
郑惊鸣自然是吃惊的,他看着安然无恙、一尘不染的空睠言,一如刚离开一般那画中人水中仙的洁净模样,呆呆地合不上嘴:“师父,您,您是不是一招把他们都”
“”空睠言微微皱起眉,郑惊鸣立马闭嘴,赔笑着把师父请进房间里坐下。椅子擦好,茶倒好,毕恭毕敬地像个家犬一样乖巧地坐在空睠言身边,那眼神水亮亮的,与之前凶神恶煞的暴躁模样判若两人。空睠言每次都觉得他可爱又好笑,只是抿了一口茶来掩盖嘴角淡淡的笑意,然后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有淮派原本是江湖大派。只是功法顶端,却难以修行,因此人势渐微,到了为师这一代只剩两个传人。”
“嗯嗯,师父同我讲的,我都好好记得。”郑惊鸣连忙点头:“一个是我爹,一个是师父您。只不过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我爹早年因我娘生病去世,伤心过度随她去了就,只留下我一人,交由您养”
尽管这话从小到大说了二十年,郑惊鸣还是顿了一下,心底有些堵塞。空睠言知他伤心,便伸手揉了揉他皱起来的眉间,虽语调还是平缓无澜,可话语却温柔了许多:“有师父疼你,不足吗?”
“哪里,师父疼我更胜父母。有了师父,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郑惊鸣又喜笑颜开,抓着空睠言的手讨好地摸着:“您继续讲吧,我还想知道后面的事呢!”
“嗯。有淮派在我这代,虽人丁稀少,但无人敢惹。有淮派自古以来就是正道名门,无论没落与否,都是很具影响力的。寻常人或许不知道,但一些名派人士是绝对要识得我们派的。刚才出去,我便亮了门派的令牌,他们知我名声在外,不敢惹事,便道了几句就告退了。”
“名声在外?”郑惊鸣疑惑道:“可您不是带着我和师弟一直生活在羽山上吗?那里隔绝世外,自成一派,怎的还名声在外呢。”
“”空睠言撇开眸子,浓密的眼帘在光滑无暇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
且说这师徒三人在客栈呆了两日,期间不断有人登门拜访或是挑事试探。空睠言自然是不去应付的,郑惊鸣也懒得管,就全交给林申甫。林申甫这小子虽滑头,却机灵聪明,人情也处理的妥当。空睠言与郑惊鸣则是白日窝在一间屋里,一个修习一个指导,晚上再分房而睡。
两日后,便是武林大会初赛开始之日。三人从酒楼离开,去了报名处。那些接待的人是不识得有淮派门牌的,闹个了看不起人的乌龙,又叫爆脾气的郑惊鸣给打了一顿。后来匆匆来了更高层的人,把师徒一行请进了正院,挑了个顶好的清静位置给他们,这才告休。
空睠言来了以后几乎是天天被请出去谈事,一天没几个时辰落在房里。郑惊鸣则是去打比赛了,初试复试一路顺通,眼看就打到前十进决赛了。来此之前,师父告诉他此次比赛他必须拿到第一,却没有说理由。不过郑惊鸣一向是极度信赖空睠言的,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他也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去做,且不需任何理由。
这边三个人是忘了在酒楼里的事,那边折了手的草包可没忘。那纨绔从小没吃过苦受过气,说什么都又哭又叫不依不饶,必须要报仇。那项冲又是个护犊的,嘴上不说,心里也记恨上空睠言了。所以当他手下偷偷给项棋塞药的时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他也不怕那空睠言能把项棋怎么样,既然是给了药,那必然是极好的药,放心的药。想起二十年前那档子事,那空睠言居然还敢出来,参加这武林比武大会。只可惜大家都把他当什么武林大侠,尊他敬他,谁知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呢。项冲心中算计,面上冷笑一声,全然不屑。
郑惊鸣今日的比赛打完了,略有负伤,五日后再有比赛。林申甫这小子又跑出去游街玩乐了,郑惊鸣无奈,只好脱了衣服给自己上药。可他刚脱到一半呢,就听见门“砰!”地一声忽然被撞开。郑惊鸣瞬间抄起身边的东西向门口扔去,谁知来人迅敏一闪避了开来,又把房门狠狠一关,喘着粗气就倒了下来。
郑惊鸣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空睠言。空睠言此时满脸通红,双目紧闭,不停地大口喘气,跌倒在地上无力站起。郑惊鸣震惊地一把抱起空睠言,轻手轻脚地缓缓放到床上,只觉这身体烫得吓人,看着空睠言难受的样子,又心疼又着急又气愤,恨不得把害师父变成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他轻轻拍打着空睠言的脸,唤道:“师父,师父。”可空睠言全然没有反应,只是皱着眉头,满额汗水。
郑惊鸣不得不把空睠言扶起来,两人对坐着,他伸手抵住空睠言的胸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