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
他点了点头。「明天?」
「现在。」我的话听起来很疯狂。「我请求你。如果你同意。如果你有时间
的话。我知道放学了,我只是……」
他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我的胃翻了个底朝天。「我有时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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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
罗伯茨先生的旧捷豹闻起来有松木空气清新剂和油画的味道,内部空间杂乱
无章。老摇滚从立体声音响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他把音响静音,弹出一盘卡
带。他收拾了一下画笔盒、笔记本和一个染色的木制调色板,在脚坑里为我的腿
腾出了一些空间,然后在座位上转过身,把收集的东西扔到后面。
「对不起,海伦。我一直是独自一人。」
他的无心之语令我心里一阵窃喜,也许根本就没有罗伯茨太太。每天晚上也
没有一大群艺术超模排着队的往他的车里钻。我系上安全带,引擎就轰隆隆地发
动起来,他把我们带出校园,开上了马路。
我了解他,我意识到他的身体在就在我触手可得的地方,他的手紧握着操纵
杆,来控制汽车行驶的速度。我没问我们要去哪里,而且我也不在乎。随便他去
哪里,任何地方都行。我会无怨无悔的追随他到天涯海角。他将车行驶上偏道,
在开阔的地带飞驰,他驾驶着汽车与阿尔布鲁克河平行行驶了一段时间,然后急
转弯。汽车处于怠速状态下,在满是碎石的路面上,好似婴儿般蹒跚前行。汽车
在银行旁的围墙边停了下来,车窗外是湿润的河岸和正在涨潮的河水。这是个好
地方。
「我喜欢这里,」他说。「这有利于思考。」
我一时冲动的勇气似乎消失了。我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前方,看着水波蜿蜒
顺流而下,但罗伯茨先生并没有看河水,他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进入我的身
体,然后穿越我的身体。
「那边有一张野餐长椅。」我顺着他的手势,在雨中看到一张摇摇欲坠的桌
子。「但现在还不是野餐的时候。」
我努力想说点什么,但是脱口而出的问题却成了整个宇宙中最蹩脚的借口。
「你常来这儿吗?」
有一瞬间,他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好像是笑了一下。「是的,我确实经常来
这儿。我喜欢水。」
「我也是。我是说,我喜欢水,但不是这种水。我是说,我确实喜欢这水,
但我从没来过这里,所以。」我强迫自己吸了一口气,知道我的脸颊在发烧。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阿伯里斯特威斯,或者说我希望自己能去。」我无意中碰
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热切而好奇。「为了水。为了大海。当然还是为了艺术。」
「你也喜欢水。是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船,」我说。「我叔叔有一艘船,停在布里克斯汉姆。他有时会让
我们去,我为它着迷。我爷爷以前常在桑德斯福特海滩钓鱼。他以前钓过各种鱼,
整天都在外面。我觉得这是我的天性。我父母却都不喜欢,他们不喜欢船。与我
喜欢的不同。我喜欢的不是船,也不是水,而是在水面上。」我把手放在脸颊上。
「对不起。我只是。我不知道。」
「放松,」他说:「倾听屋顶上的雨声,感受河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他的姿势很夸张。「呼吸。你能感觉到吗?」
我感到自己正在微笑。「是的,我感觉的到。水是有生命的。」
「是的,还有情感、灵魂、意识、黑暗的深处、灵感的发源地。」他摇下车
窗,我才意识到这辆车有多旧了。是个古董,是特制的,赋予灵魂的。它跟他搭
配的很完美。当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时,我敢肯定我的下巴一定掉下来
了。「你介意吗?」
我摇了摇头,他点燃了蜡烛,把一缕烟吹进了雨里。我凝视着香烟从他唇边
喷涌而出的样子,他紧握香烟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做过一百万次般娴熟,而不像
那群酷酷的笨拙孩子,只抽过十包万宝路香烟得经验,强装娴熟。
「我也抽烟,」我说道。在我的意识里抽烟其实挺酷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仅限于在车里我才敢说这句听起来既可怜又幼稚的话,就像我一样幼稚而可笑。
「有时。嗯,不经常。我不介意,我是说,如果你介意的话。」
他笑了,把烟盒递给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欢乐。「这算不上违法。
你抽烟算是合法的。」
他的话使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