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见他昏厥,榻上更加一片狼藉,虽原有些算计,一时间却又茫然失措。心知如今成事是因那药丸只故,到底不知以后如何继续勾引撩拨是好,原处踱步迟疑许久,竟就躲回了家去。
阮陈氏见他进了家门,只低头不语,唯唯诺诺,就有几分察觉,拉过他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于是阮新就将这事情说了。气得阮陈氏就拿手打他:“是叫你侍奉少爷,你如何敢做出这样事来!”阮新求道:“若是这样就把住少爷,岂不更好。”
阮陈氏更怒,也压低声音呵斥:“若是少爷怀胎,老爷哪里容得你!”阮新又道:“老爷进京去了,府里几位主子又是极疼爱少爷的,叫少爷一求,如何不应呢。待得生下一儿半女,便无后忧了。”阮陈氏嗤道:“说得花团锦簇,却又躲回家里来了!”
阮新被她说中,又是无言相对。阮陈氏虽气,只如今事情已做了一半了,不好回转,便也有些动心:“如此也好,你快快回去守着,明日必要含羞带怨,叫少爷以为是他自己用的强。日后再缓缓用几回药,量要渐渐减了,如此好笼络过他来。”阮新听得“含羞带怨”一词,面上实有几分尴尬,低头匆匆应了,又转回贾致门前去。
次日贾致醒来,觉得身上发软,又略一挪动,更觉酸痛不已。这时阮新恰掀帘进门来,见他起了,便盈盈拜倒下来,扣头道:“请少爷罚我。”
贾致见了,便要搀扶,却是起不得身,忙问道:“这是为甚?”
阮新起身,面上一红,侧过头道:“虽……虽是少爷所求,然我……我昨日实不该……不该如此……”
贾致见他颊边泪珠划过,只觉心中过电一般,依稀又记得昨夜别有一番爽快滋味,忙道:“莫要自责,我昨日虽病,却不是糊涂着求你,心中确实喜欢得很。”
于是阮新面上便转悲为喜,又与他闻言软语,并缠绵亲昵一阵。
如此这般,阮新又偷偷下了几回药,不过将那丸子分了几份,缓缓减了分量,果然叫贾致对他越发喜欢,欲罢不能。月余,贾致愈加得趣,也不用那药,就愿缠着阮新贪欢。
如此,阮新便在他院中有了几分体面,众人虽不知内情,却也晓得贾致喜欢,只以为是他要纳个男妾来。因贾致宠爱,众人也就跟着奉承,连带着其母阮陈氏个亦得了脸面不提。虽然府中主子并不知晓,下人间却是见风使舵得极快。如此,阮新这样差事,果然是叫他们一家跟着得了益。
中
一日贾致晨起,口中酸涩有呕意。又过几日,依旧食不下咽,且更添嗜睡之症。阮新心中有些计较,便偷偷请了大夫进来瞧了,果然便是有了身孕。
阮新心中大喜,贾致却有些恹恹不愿。只是对阮新实在有几分喜欢,便也愿留着,并同他一道瞒住,不叫府中其他人知晓。
因要养胎,贾致很是忍耐了几个月,期间又有孕吐盗汗等等反应,尤要勤奋功课,晨读夜习,十分疲累,便将他心里一点儿喜欢更磨去了七分。阮新常要贴身侍奉,数月间亦受了不少闲气,未免服侍不如往常殷勤。贾致家中虽不是豪富,对子孙到底疼宠有加,也养了个娇奢的性子,于是同阮新越发离了心了。
故过了三月有余,听得大夫说胎已经稳当,贾致便迫不及待,日日留恋后院,同那些姬妾作乐敦伦,听曲赏花,倒是把阮新抛到脑后去了。此时正值年节将近,学里放了假,贾致自是乐得在家中寻欢。
府里无人管束,贾致便常常在妾室通房屋里宿着,阮新却不好跟去。近日又不去往外间读书,越发难见面。屋里又是书均同阮新轮流值夜,这般月余下来,竟是不曾见过贾致一个衣角儿。于是他愈发怨苦郁结,时常悔恨未在同贾致情浓意蜜时叫他收自己入房。如今他一朝落魄,这府中下人又转了舵儿,奉承他人去了,更有捧高踩低者,言辞讥讽,面露鄙夷。阮新从小未受过这样言语,自然愈发气苦。
然贾致实也难过,他月份渐大,肚腹日渐膨隆。其姬妾到底不知少爷怀胎,在家便要费心遮掩。只是如今腹部臌胀得厉害,旧衣腰身都绷得死紧,实在难以隐藏,只好用布条束缚。然贾致又是个贪欢爱闹的,时常同后院众女云雨,虽大夫说可行房事,却实在不是他这样放纵。于是又常觉腹中闷疼难耐,夜里冷汗淋漓,渐渐也不方便行乐了。
这日里,贾致正在榻上歇息,他散了束腹的布条,一手托腰,一手抚弄自己肚皮。屋中火盆烧得旺,贾致昏沉倒在床上,却是出了许多冷汗。
实在是昨日里同竹姨娘竹涓敦伦,半道儿就觉得腰酸背痛,提不起劲儿来。那竹姨娘也是贴心小意的,便要骑着贾致自个儿动。然贾致因着有孕,着实多了些古怪脾气,不时就会发作出来。那会儿他便起了十分争强的心思,硬是挺着腰杆儿按住竹涓顶弄不休,弄得她吟叫连连,动情更胜往日。贾致自己也跟着吐了精水,却又觉肚中刺痛难忍,小腹处沉沉坠坠,最后竟是半痛半爽地厥了去。他二人一番云雨,夜里睡得昏沉,无人觉察贾致痛楚。只他昏沉之中兀自摆胯扭臀,呻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