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吴子衿被阿爹给无视,委屈地瘪起了嘴,又听到他出言斥责兄长,当即泫然欲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而郑婴瞥见他这副神情,便料知他是误以为自己污了他家公子的清白,不由得勾了勾唇,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来。
不过是一顿饭罢了,无伤大雅。
既然公主这么说,那今日这事便算了。你们两个,还不快谢过公主!
吴尽节正欲发怒,却被一道清丽慵懒的女音打断
是吴越。
弗如原本正端着吴越的药匆匆而行,岂料迎面撞见了袅袅而来的洛河公主,当机吓得色变。
郑婴的笑透着点冷意。
她早就留意到,从她和魏子游落座开始,陪侍在旁边的婢女就克制不住地一个个含羞带怯地偷偷看魏子游,就连那一旁低头不语,状似娴静的吴尽节大女儿吴清欢也不动声色地瞧了好几眼。
什么?你弗如大惊,险些端不稳手里的药碗,他瞪着笑容宴宴的郑婴,颤声道,我家公子他他被你?
弗如面露悲戚,公子的贞洁不保啊!
女娃看起来不过五岁大小,扎着双丫髻,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扑闪着,仿佛有光,粉琢玉器,笑起来格外惹人喜欢。
一个个都安分下来。
郑婴朝她莞尔。
他换了一袭白衫,鸦发束冠,微垂的眼眸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待郑婴携魏子游回到吴府时恰值晚膳,郑婴坐在上座,旁边紧挨着她的是魏子游。
郑婴不动声色地打量满座的男男女女,面常带笑,再配上她那秀雅端庄的外表,看起来极好相处。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是夜。
谢公主。
两人走进堂中,有女孩清脆如铃的笑声传来。
她眨了眨眼,幽幽叹道:
郑婴几番打量下来,已经明白这女娃的身份
吴越的亲生母亲病故多年,只留下了他和年幼无知的妹妹。
恰在此时
吴越立即正色,认错道:孩儿知错,求阿爹、公主责罚。
完了!
没有看到郑婴立在原地,轻勾唇角。
那边吴子衿见阿兄不用受罚,破涕而笑,灵动的眼瞳好奇地看向郑婴。
她记得这个人,他是吴越身边的随从,弗如。
这吴公子的滋味,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阿爹!吴子衿原本看到堂中坐了两个陌生人还有些生怯,但在看到吴尽节后又开心地喊道。眉眼弯弯,像湖里的月亮,闪闪发光。
吴越抬头朝出声的方向看去,恰好对上郑婴含笑的眼眸,怔了怔,又想起白天书房里发生的事,匆匆垂下头,脸有些烫。
她侧过脸不经意地扫向魏子游,见灯下他眉目如画,唇若桃瓣,极尽魅色。眼眸渐渐变得有些深沉。
郑婴早早地就差人在府外备了马车,她并没有通知吴尽节,一早就动身了,只是,
郑婴抬眼看去。
第二天。
吴尽节看了她一眼,转而拧眉对着吴越呵斥道:有客在府,你身为府中长子怎可缺席?
想来他们的感情定是非常深厚。
在喝酒的时候,含笑的眸子始终盯着魏子游。
郑婴笑了笑,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道:嘘。莫让侍郎大人听了去。
语气充满不可置信。
魏子游没说什么,红着脸轻轻把酒杯递到郑婴的唇边,郑婴这才凑近杯沿,就着他的手,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吴越从善如流地跪下谢道。
他伸长眼一看,她是从自家公子的书房里出来的!
郑婴笑了笑,正欲喝酒,一旁的魏子游就十分主动地端起酒杯递到她的面前。
吴尽节脸上的愠怒微散,他瞪了瞪自己的一双儿女,冷声道。
她喝下酒后,朱唇染上了点点酒渍,灯光下,她的唇泛着晶莹的光泽,看见这一幕的魏子游不禁移开眼,喉结滚动,目光幽深了些许。
呵。
这般亲密无间的姿态令满堂的女子都碎了心,再对上郑婴满含深意的笑,也不敢再继续暗送秋波。
弗如绝望地合上了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深吸一口气后,跌跌撞撞地走了。
啧,难怪连吴尽节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
郑婴看向坐在吴尽节身边尽心伺候着的许氏,许氏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羞怯一笑,娇美得仿佛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他刻意放慢了步伐,正是因为手里牵着的那个女娃。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身子慢条斯理地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瞥向魏子游,姿态闲适至极。
吴越的胞妹,吴府嫡幼女,吴子衿。
这、这就是承认了?!
吴府人不多,除了吴越外,吴尽节还有一子一女,皆为他的续弦夫人许氏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