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哪怕处于劣势受制于人,他也不曾放弃过自己的坚持,不止一次寻着机会便反击。但这番被一支小小的毛笔折腾着,在顾采真看来至多也就算是有辱斯文的一点小把戏,却让他心里升起无限恐慌。
因着上一回,他将自己闭锁在唯独他才知晓的一处秘密山洞里,又绑住自己试图硬熬相思蛊的反应,结果最终不光被少年找到,还因为熬不过去加倍反噬的情欲,彻底被欲望拖进深渊,完全失了神智和自尊。在事后对方似笑非笑的只言片语中,和他自己过后不堪回首的零星记忆里,他想起他是如何像一只仅凭本能行事的淫兽,呻吟着、颤抖着、哀求着、呜咽着,缠住对方,如同自甘堕落摇尾乞怜的玩物,一心只想要被侮辱被侵犯。
而再看如今,明明心里厌恶至极,他还是被一只毛笔轻易亵弄得浑身发软,柔软的笔尖在潮湿紧缩的甬道里反复抽插,每一回都被戳在会令他失声尖叫的那个点上。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但他没办法控制和阻止这样的不对劲。这种明知前因后果却做不出半点改变,只能全盘接受的无能为力,才最叫人绝望。越来越多的温热滑液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笔杆子像是浸透了水亮晶晶的,被含得染上了他的体温。
一颗泪珠顺着男子发红的眼尾往下垂,季芹藻身体里的空虚和渴望愈演愈烈,那种没有礼义廉耻也没有任何约束的欲火熊熊烈烈,烧得他快要死了。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要记得近在咫尺的少年是他厌恨万分的对象,万不可开口去要去求。可若是再被这样玩弄下去,他迟早会渴望与对方亲近,如上次那般再露出寡廉鲜耻的作态!
不!他不要!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让季芹藻受不了的。他无法接受自己再变成没有意识只剩欲望的样子,更不愿意被欲望磋磨得折了傲骨弯了脊背失了尊严。
可是,身体真的太难受了……想要保持清醒,也真的太难了……他伏在少年的怀中抖着,像是在风雪夜里走了大半宿的旅人,陡然被扯进一间烧着地龙烤着炭火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一刹那连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是热的,身体被一下子烘热得直打哆嗦,还被强摁着灌了一口热茶,顿时烫得连心尖都在打颤。
好热……太热了……
他抓紧了少年的衣袖,指尖的汗印在对方的袖子上,他感受着那毛笔越插越快,越搔越准,身体被快感刺激得直打摆子。
季芹藻实在被逼得太狠了,却全无办法,心中又恨又急又厌又怕,这才脱口而出那一句,“你杀了我吧!”
他是真的宁死也不要这样下去了!
在体内捣乱作怪的那支毛笔忽然顿了顿,轻轻抽出些许后,又被温柔地送至深处,笔尖的软毫撩扫着敏感的软肉,少年侧头吻了吻他被汗打湿的额头,甚至毫不嫌弃地用舌尖拨开他染着汗水的几缕发丝,又顺着高挺的鼻梁朝下游走,舔向他因为覆着薄汗而同样晶亮的鼻尖,甚至不满足地用唇瓣将其抿住。
这种仿佛连呼吸都被人含住了的感觉,又亲昵又古怪,季芹藻像是要昏过去了一般,靠在她怀里,随着后穴毛笔的轻巧进出而哆嗦得厉害。
即便与之前相比,被人操纵的毛笔在抽插时已然温吞了许多,可他身体里被吊起来的欲念却像个食髓知味贪得无厌的怪物,只静静地叫嚣着不满足。
他光是这般一动不动,已然耗费了巨大的毅力。
不能,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怕自己真的忍到,又和上次那样,最后失了心智,开了口去要去求。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这样坚持下去,还能坚持多久。
顾采真冷眼看着他,一点也不着急。只要她没有主动停止催动,季芹藻身体里的相思蛊就除了交媾而不得缓解,他坚持不肯就范的时间越长,到后来就会越想要。她相信,有过一次教训,他肯定也明白这一点。单看,他要怎么选——是选用那失去理智的情欲做挡箭牌,才肯缠着她要呢?还是选择清醒地接受自己如今的处境,配合她。
不过,他能熬到这个份儿上,倒也的的确确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果然啊,当初对她那么心狠的师傅,对他自己也一点没心软呢。
可这么狠的人,偏偏脾气显得多温柔似的,而且操起来腰那么软,真是……够劲儿。
顾采真的吻终于肯继续向下移动,落在了他的唇瓣上。男人失神地睁着眼睛,瞳孔深处有碎光浮动,像是背阴湖面上落下的星光,有些理所当然的冷,却又有些不同寻常的闪烁,明明灭灭。
隔着一副玄色的面具,双唇纠缠,四目相对。他看到少年忽然弯了眼眸,毫无征兆地松开了抓紧他手腕的手,季芹藻五指一抖,几乎下意识就捏着笔杆,将那支云雀紫毫抽了出来!
他此刻是被抱着坐在书案边上的,这样的角度和姿势压迫着身体里的甬道,毛笔陡然被抽出来,笔尖的软毛并着笔杆本身的顺滑,都沿路刺激着每一寸蠕动的内壁!如同被带着钩的鞭子狠抽一下,季芹藻毫无准备地被这一波诡异又羞耻的快感迎面击中,红艳艳的穴口顿时剧烈收缩,吐出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