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修为还在时,被少年那样激烈地弄了一次又一次,他无法反抗却也难以承受;如今到了时辰点,金丹又失了踪影,没有强大的修为支撑,他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疲倦并着过度泄欲后的空虚感,再夹杂着内心的痛苦和厌恶,像是混着沙土石块的肮脏洪流,一块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辛苦。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了,可实际上少年的每一份触碰他都有所反应,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少年发出轻轻的笑,语气满是愉悦:“你真敏感。”
说着,那双微微寒凉的手掌,从他的腰上移到了他的手背上,强硬地翻过他的手,与他五指紧扣。
季芹藻的手腕近乎痉挛地抽动了一下,但立刻被她握得更紧了。她的五指攥着他的指尖,抬起放在自己的唇前,她抬眸望着他,如同仰望的是日月星光,因而眸中也落满了耀眼的光亮,“瑶光君,我喜欢你。”眼波流转间,少年笑起来恰似朝阳,即便刚刚对他做尽了阴暗无耻之事,却好似因着他可有可无地垂眸漠然看了一眼,便获得了无上的荣光。
她伸出舌尖,含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亲过去,吮过去,舔过去,好像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融为一体。自始至终,她都直视着他,坦荡,又暧昧。
但暧昧的尽头是淫靡,淫靡的尽头是放荡,放荡的尽头却是……峰回路转的温柔缱绻,让人陷入其中,哪怕它的真实模样是布满麻痹猎物毒汁的蛛网……
少年终究没忍住,把自己亲手洗干净的男人,又弄脏了。
在晚来秋外把人肏得近乎崩溃后,顾采真将季芹藻带回室内又是一顿狠做,即使那会儿他还有修为在身,也根本吃不消,更何况他们回到床上没多久,他的修为就消失了。偏偏她狠了心不肯撤那相思蛊,所以即便最后被肏得什么也射不出来,男人依旧被迫在她的身下感受了一次又一次充满破坏与毁灭的高潮。
她张弛有度地玩弄着他,强势与温情,逼迫与痴缠,侮辱与仰慕,轮番上阵地对待他,直到男子无力也无法抵抗地在她怀中睡过去,才心满意足……
顾采真险些因为季芹藻握住她指尖的一个简单动作,就彻底陷入幻象和回忆中。
她满心烦躁阴郁,因为如果她不想找人解决,那么再退一步,若是她自己动手自给自足地发泄出来,也能治标,起码可以短暂捱过这一回。
可偏偏季芹藻杵在这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等等!她的心忽然失常地跳了跳。若是她的感觉没错,阿泽……好似来了晚来秋。
不,阿泽无事是不会贸然离开摘星峰的,也就是说……来的人,极可能是池润。
第一百四十七章她记得
许是因为顾采真身上的温度又烧了上去,且是毫无攀升过程的瞬间窜高,她的指尖都因此在他的掌心轻轻抽搐,如同高烧惊厥的病人。季芹藻赶忙松开她的手,去打了一盆凉水来,拧了帕子细致地替她擦拭额头与脸颊降温。
如今的情况,灵力修为对她皆无用,一是只能靠她自己的毅力撑过来,二是就只有用些寻常的手段叫她不那么难受了。
在湿润的凉意触及滚烫肌肤的一瞬,顾采真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寒颤。
“采真?”季芹藻语带欣喜地低头,可见少女依旧柳眉紧锁双目紧闭。
原来她并没有醒。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这孩子这番着实吃够苦头了。他有些心疼,自己的徒弟本不该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熬这样的疼——起码,他当初可以多给她几件防身的法宝——他明知道,她是头一回下山历练。
他压下心里的懊悔,如今自责根本无用,接下来如何替她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他沉默转身,将沾染了她的体温便有了些许暖意的帕子展开,浸入凉水中过了一遍,再拿出来拧得七分干,而后铺展叠好,屈指关节顶住她的下颌轻轻一抬,温柔地帮她擦拭同样滚烫的脖颈。
男人的一番动作做得自然而然,顾采真却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睁开眼一把将他推开。
咽喉要害处就这样暴露在曾经的仇人面前与手下,而她如今的修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且因为迷魂掌和巫毒的发作,她此时更是不堪一击。怎么想,都像是亲手将性命交给对方处置,不啻于引颈就戮。
虽然此时的季芹藻大概是没有害她之心的,否则趁着她先前真正失去意识时,他自然有的是机会可以动一番手脚。但理智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完全无法放轻松是另一回事。
被剖去内丹的痛苦,与被放弃和被放逐的愤恨,她要如何忘记?
清醒面对他时,那种无法信任的感觉,已经刻在骨血里了。
顾采真的眼睫毛不可遏制地轻轻颤了颤,因为她心知肚明,若是自己一直如此“沉睡”,季芹藻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只怕要在这儿守个半宿——所以,她是时候醒过来了。
“师傅。”面色苍白的少女双颊因为高烧而透出孱弱的红,哑着嗓子叫了年长的青年男子一声,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