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
“你这个人有一种反消费主义的朴素……”
许裕园扭头趴在沙发靠背上闷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喻雪良问他笑什么。许裕园说:“我第一次听人把穷抠土说得这么清新。换成少贻,他会说:看你穿的,今年没少逛海澜之家吧?”
围巾当然是来自他虚荣浮华的前男友。分手后,许裕园丢掉了关于梅荀的一千件物品,可是每当他放松警惕,就会有第一千零一件悄然冒出——早晨出门的时候,许裕园不过是想搭一条符合节日气氛的围巾。
对于历史遗留问题,许裕园表示,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坦诚。
喻雪良盯着他微红的眼眶,考验似的问:“我去接你之前,你在哭什么?”
“假如你发现前任在嗑药……”许裕园没说完,喻雪良就已经听懂:“你有他爸妈,他朋友的电话吗?打电话让他们去处理。”
“我很讨厌他的朋友。”不可能打电话,发信息已经是极限。发完信息,许裕园点进方涧林的头像。方涧林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时间权限,最新的动态还是几年前发的。不知道是不是换号了。
自己的酒杯已经被拿走,许裕园弯腰凑上去,把嘴唇贴到喻雪良手指和杯沿上。喻雪良用眼神警告他安分,许裕园不情愿地直起腰,心想凶什么,你不就是想看我在大庭广众下对你发情。
收到回复以后,许裕园稍感安心,“他朋友说会照顾他。不过他朋友在米兰,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喻雪良提议:“你很担心的话,我也可以陪你过去看他。”
你们Alpha都自带免疫尴尬的基因吗?许裕园摇头拒绝:“不要……好尴尬……”
酒廊的玻璃墙外是一片辽阔海景,游船在水上行驶拖出的扇形水纹,被城市灯光照得五彩斑斓。许裕园想起初来乍到的前年夏天,把工作和住处都安顿好以后,他拿着一册《C市十大热门景点攻略》,按照推荐程度由低至高,一步一步地探索这座从未涉足的城市。
手册上第二推荐的景点,就是窗外这片海景。许裕园还记得那个微凉的夏夜,他为自己买了一张船票,夹在一群陌生人中登上舷梯,在热闹的游船里张望苍茫大海和岸上的十里繁华。
手册上第一推荐的迪士尼乐园——这是他十八岁的时候错过的景色。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旅行中,梅荀率先提出谈恋爱要去迪士尼,转头又忘得一干二净,后来连许裕园也忘了。留到这么多年以后,许裕园抱着那本小册子蹲在街头泣不成声。
两人拥吻着走进房间,从门口到床这段距离,刚好让他们把衣服脱干净。客房服务人员已经调好空调温度,为他们点燃圣诞特供的香薰。异国情调的清冽木香和香槟的味道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绵延,和他们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
许裕园赤身裸体地躺在大床中央,像一块被烤融的麦芽糖,变得甜腻又粘牙,蜷着十根脚趾头,抓着自己的疼痒的胸口,什么daddy I am so wet都叫出来了。
活了三十几年,喻雪良从没睡过这么荡的。喻雪良对粘人和屁事多的,一律没有好感,坚定不移地喜欢温柔似水、清冷如玉这一款。许裕园除了性别有点偏差,总体还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符合喻雪良的审美的对象,是性冷淡的高发地带,在床上一般是含蓄派。只有许裕园外表温吞正经,衣服一脱能浪出花来,会光着屁股骑在他的大腿上磨,把他的西装裤弄湿弄皱,也会跪在地上给他舔,直到两片柔嫩的嘴唇都擦肿,最后还会把他射的东西咽下去。
许裕园的身体的每一寸都很柔软,是尽管受过伤,还是很容易再次受伤的那种柔软。每一次喻雪良进入他,都能感到他的内部在一点一点为自己打开,成为刚好容纳自己的形状。这个包容自己的Omega如此敏感,就像一口盈满水的瓦缸,随便一动,就立刻会有汁液满溢出来。
许裕园柔软而坦诚,他向你张开自己,就像蚌张开硬壳,露出里面的软肉,就像将一把刀递到你手中,对你说:“你可以伤害我。”
我可以伤害他,喻雪良把他按进床垫里,弯腰凑上咬他后颈的时候想,我还可以插进他的生殖腔里,成结射精,还可以用牙齿划破他脆弱的腺体,注入我的信息素,让他成为我的爱人和奴隶。
仿佛察觉到危险,许裕园扭过头,含着泪的双眼盈盈地望过来,是很委屈的眼神,口气却是命令式:“你除了做爱,什么都不准做。”
喻雪良低头用额头抵住他,下身激烈地挺动,又与他耳鬓厮磨,“我除了做爱,还能做什么?”
“你敢乱来……我会甩掉你……”许裕园嘟囔道,一双胳膊却纠缠得更紧,用力拥住身上的Alpha。
关于发情期,许裕园最深的体验就是:无论如何纵欲也无法填补的空虚和痛苦。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有人陪他过发情期的场景,也记不起多少年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性爱。这一夜他被一次又一次地送上快感巅峰,到最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反应。合不拢的后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