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你以为当庄主有这么容易啊?一派掌门要承担的责任,你这些年多少也有些体会了吧。贯清谷几十个人就把你折腾成这样,东磬剑庄可是上下几百名弟子的大门派,这庄主,岂是说当就当的?”
“可是现在舒家上下实在是没有人了啊。”
“我自有谋划。”
“那你说……让咱家火盆去做庄主怎么样?”
舒作诚咬着牙,伸手戳了那人脑门儿一下:“你是故意气我吧你!”
他话音一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汤尹凡示意舒作诚不要说话,他放下手中之物,轻手轻脚前去开门,见来者是韩昭,这才放松警惕。
他臭着脸问道:“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舒作诚也向那人投向期待的目光。
“我已将药剂投放在顾雁生的茶水之中。”
舒作诚甚是满意,明里干不过那人,他大可以使一些阴招。
果不其然,临近晚膳之时,姚姜找人来寻舒渝非。让他梳洗之后,带着药膳去舒作愉的房内,服侍其用膳。
舒作诚老老实实地应下,换上东磬的弟子服,备上自己熬制的补药,提着食盒,动身前往四象园。想到舒作愉和舒渝非,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重生之时所经遇的《药间集》盗书一案,这件事虽然不了了之,但难免舒作愉会过问。
舒作诚并未编好说词,只求及时发挥,顺着那人的话说便是。
守在园外的小弟子见来者是舒渝非,乖巧到一声都不敢吭,规规矩矩行了礼,帮他打开院门。舒作诚觉得舒渝非这个身份简直是太好用了,这种横行霸道的爽快利落之感让他直呼过瘾。
他轻声道:“辛苦辛苦。”
“余管家在里面吗?”他又问道。
被他问到的小弟子吓得不敢做声,他身旁的另一名弟子怕被责备,连忙抢着说道:“余管家去煎药去了。”
“嗯,多谢。”舒作诚轻轻拍了拍那孩子的肩,熟料对方吓得腿都在哆嗦。
天色不早,视野昏暗。
他向远看,见园中小楼的窗户内隐约有些亮光,光芒微弱,让他再度想到舒作愉如今的处境,心中又起感慨之意。舒作诚顺着弯曲的石子路走到楼前,上了三级石阶,舒作诚立于门前,轻叩房门。
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一次,还是无人理会。
想必是那人歇下了。
舒作诚自作主张,伸手推开房门,独自进入到房内。
房门掩上的刹那之间,他感到后脑一痛,视野漆黑,便失去意识。
待他醒来,之见房内灯光明亮,舒作诚一时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何事,下意识四处回顾,扶着手边的桌椅从地上爬起。他感到手心又湿又黏,低头去看,发现入眼的一切,全是腥红一片。
他的身上,地板上,皆沾染了大片的血迹,那抹红色璀璨刺目,如牡丹一般绮丽美艳,令人紧张却又兴奋,刺激着他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神经。
他顺着一路蔓延的血迹寻去,见舒作愉面容狰狞地倒在床上,他白发苍苍,面色发青,两只手紧紧攥着床褥,双目呈惊恐状睁得浑圆,他唇齿大张,口中黑红一片,大量血渍溅出。他仔细留意,才察觉那人已被割了舌头。
那人早就没了呼吸。
他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刀,整个人被钉在了床板之上。
在舒作诚震惊之余,就见顾雁生夺门而入。
“来人,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