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怎敢如此同我说话?!”姚姜伸手便要打他。
舒作诚拦住她砍下来的巴掌,“我说的不对吗?如若我真心珍视这个位置,我不应该对东磬寸步不离,我还会给顾雁生半点儿掌权的机会吗?您的心里……不也是盼着我能继承这偌大的东磬剑庄,做个傀儡庄主,供你驱使?”
“你……”
“我可是个自家人……总好过外人,不是吗?”他说罢,将她的胳膊甩去一旁。
“你!”
“可是您忘了,我是匪央郡主的儿子,背后有王爷撑腰。我可是王爷的亲外甥,王爷怎会允许我受人制约?任你兴风作浪?!虽说您曾经也是皇族,但是论关系,还是我与王爷更亲密些。”
姚姜气得头脑发热,险些站不稳。
“我无心与您争辩,只要您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与您相抗。即便有朝一日我有幸成为庄主,也会规矩处事,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些。”舒作诚拍拍袖子,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在此说明。如有一日,顾雁生有意为难我,您必须要站向我这一边,不许同我起任何争执。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东磬众弟子,须得全部听我驱遣。”
“你有何居心?”
“居心?”舒作诚悠然笑了笑,“居心没有,如您所说,有的……是野心。”
“你这个舌尖嘴利的混账东西!”姚姜咬牙切齿。
舒作诚知道姚姜夫人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从不与她计较,开心便怼她两句,烦心便不予理会,今儿他开心,便对她装腔作势一般地“嘘”了一声。他一本正经地警告道:“您快小点儿声吧,这是想把您的愤怒传达给整个东磬不成?”
“你个小辈,你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反了你了!”
舒作诚低声道:“你仔细掂量掂量,我所言可有误?你我都是明白人,除了我,东磬还有更好的继承人吗?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没有牵扯到你的利益,此事过后,你我照样静水不犯河水。”
见她不语,或许是此时脑筋转过来了。
舒作诚趁热打铁,问道:“我问你,东磬从平金城回来的路上,可曾偶遇过几名他派弟子相争,并且从他们身上得到过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姚姜不解。
“我说,你们在归途中,是否捡到一把剑,一把红色剑柄的剑。”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我问你,杀死舒作诚的那把凶器,在不在你们手里?!”
姚姜吓得踉跄一步,舒泠快步上前扶住她,她睁大眼睛冷汗直流,身上还打着哆嗦:“你说什么?凶器?杀死……杀死舒作诚的凶器?舒作诚不是韩昭杀的吗,凶器不在他那里吗?你问我做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从她胆怯的模样可得知,姚姜此时的震惊并不是装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么,如果剑真的被东磬剑庄夺去,也只能在顾雁生手里了。
舒作诚定睛思虑之事,突然被姚姜一把抓住,她问道:“你找凶器做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它跟东磬有什么关系?!”
舒作诚心想,不如趁机随便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她也帮着一起寻剑,便解释道:“这是把古剑,威力无穷,是顾雁生的弱点。如果你们知道线索,务必要提前告诉我,不得擅自行动,不得打草惊蛇。”
姚姜自是不信,可舒泠却抢着说道:“母亲,闻远同我说过一样的话,此言不虚。”
姚姜思虑之后说:“罢了,应你便是。”
舒作诚点点头,以此回应似是不妥,他又恭敬抱拳道:“有劳。”
看姚姜很是不满舒渝非的态度,又欲责备,舒泠忙开口道:“阿然,今日是你父亲的忌日,你快去祠堂拜祭一下。”
祠堂。
他一怔,是啊,他舒作诚生前不受待见,死后却破天荒的被舒氏的香火供着。简直荒谬绝顶,可笑至极。舒作诚面不改色地应下,慢吞吞转过身,离开此处。
白均一为外姓子弟,不得随意进入舒氏祠堂。
舒作诚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就看出这小子又是吃了他的醋,他可不愿再伤害这好不容易挽回的友情,便大大方方拉他一起进去。
“那个,说是外族不得随意进入本族祠堂,但,但我可是东磬的少庄主,我说了算,我准你进。”
这是东磬的地盘儿,白均一不敢撒野,在祠堂外面支支吾吾半天,连脚都没抬。
“你不进算了,你不进我自己去了。”舒作诚决定采用激将法。
“唉你……”白均一欲言又止。
“你是舒作诚的亲生儿子,进舒氏祠堂有什么不对的吗?”他从未见过那孩子这般怯懦的模样,许是对此处有太强烈的敬畏之心,许是,这个爹爹对他来说太过于重要。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舒作诚勾勾嘴角,并未答话。
他带着白均一走了进去,果真在众多灵位之中,一眼看到了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