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可行大事!”
这番话,让舒作诚五雷轰顶。
舒渝非绝不是自己最开始想象的那般简单。他虽是在养尊处优地长大,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殚精竭虑的心思要比同龄人不知缜密多少倍。舒作诚突然明白,大家都被舒渝非所表现的假象骗了,他的纨绔胡闹,也近乎是充满了目的。
“舒渝非,要毁了东磬……不行,顾雁生,停下你的计划。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的确是有人可恨。但东磬上下几百名弟子的命,他们的性命是无辜的。”舒作诚劝解道,“再者说,王爷背后有整个朝廷的势力,你这样做只会自寻死路。”
“渝非,你说什么呢,杀了宁王,我们反而是功臣。”顾雁生表情近乎痴狂,“新帝年少,宁王明明可以只手遮天去夺了这皇位,但他没有。你可曾想过他为何要这么做?”
顾雁生笑着解释道:“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热衷于权势。认为比皇帝更高的位置,若要得到比皇帝还要强的权力,便是去掌控皇帝,去做皇帝背后的那个人。新帝正直意气飞扬的年纪,怎会准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恐怕,他比我们更想杀了那厮。”
“顾雁生,即便一切如你所愿地顺利进行,但事后你我再也不可能在江湖立足,所行之事不义,必不能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做人。”舒作诚劝阻道,“停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那又怎样,我们隐姓埋名,也能获得逍遥自在,有什么事比自由更好?渝非,事已至此,来不及了。”
“你不能这么做。东磬对你有恩,你如此绝情,不怕遭报应吗?”
顾雁生冷笑一声,道:“舒作愉又何时帮我当过人看。我本以为自己得到他的赏识,可你知他借用我的手背地里行了多少苟且肮脏之事?我们忍了这么多年了,我受够了!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现在的舒渝非早已不是那个舒渝非,无论顾雁生如何抉择,舒作诚也不会跟他相守终老。
舒作诚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劝他。
见他不语,顾雁生叹息道:“渝非,你变了。”
舒作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和那人结束这个不尽人意的对话,也不知最终自己是否成功劝服了顾雁生。他把事情转述给贯清谷的众人,告诉他们顾雁生欲争家主,谋划行刺,和有意摧毁东磬的真相。
有多少弟子甘愿为顾雁生卖命,舒作诚不知道,但此时他们决不能茫然伤人。他们又不能安然等在此地,东磬仙岛隔绝世事,万一出了变故,很难补救。为了阻止那人的谋划,颜京墨许深带着白均一即刻动身,去往其他门派寻求救兵。
未雨绸缪,既然斩不断他的歹念,那就要将一切的变数都筹备好。
韩昭留在此地,继续追查赤血剑的下落。
汤尹凡此时是绝不会轻易离开舒作诚的身边,舒作诚也就任由着他去了。舒渝非常年住在东磬,有一处属于自己的院子,但舒作诚还是找人寻来了紫竹院的钥匙,有意遣去那院中借助器具调制解药。
时隔多年,紫竹院并未荒废。
听闻管家余昇说,是泗水夫人常年派人打扫这个院落,院中的花草青竹被照料地枝繁叶茂,欣欣向荣。小楼也被修缮完好,房中摆置特地保留了多年前的模样,他书写药方的那支笔依旧停在案上,却不染一丝灰尘。
舒作诚见景生情,难免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师徒情断,放血救人,早产,生死离别……在来之前他早便预料到自己会在东磬陷入层层复杂的往事之中,那些猜想怎比得上身临其境那般真实。同样陷进去的还有汤尹凡,一把拉住舒作诚的袖子,谨慎问道:“咱还是取了东西就走,别留在这里了。”
舒作诚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他笑着道:“这有什么,都过去了。”
随后他还找了很多闲话,先是说许深,之前费尽口舌要让他毒解之前跟在自己身边,那人说什么就是不干。如今好不容易到达东磬,这解药还没配好,他这就又走了。
简直白忙活一场。
他又说舒作愉,舒作愉当下死不得,作为白药师,作为从前的白药师,舒作诚无论如何也得保下他的性命。他一旦出事,顾雁生的计划便会全面启动,十万火急之间东磬剑庄岌岌可危。
“顾雁生他又不是傻子,怎还会准你去接近舒作愉?”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汤尹凡也不得不由着舒作诚去救人。
“他现在还不是庄主,我才是少庄主,他管不着我。再者,就算我不愿去见,我那嫂嫂也会逼我去。”舒作诚将备好的草药取出,依次摆放在桌上。
“师兄……要是舒作愉留不住……当然顾雁生的计划也不会得逞的前提下,除了你以外,东磬也就真的没有继承之人了。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此事?你真不想做庄主?”汤尹凡抓来一把升麻片,放入药杵之中捣碎。他突然觉得,舒作诚接手东磬剑庄,让东磬改头换面,也不乏为一件好事儿。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舒作诚瞪他一眼,“我本就不愿当、